是南瓜。
叶轻舟要去看看,江惊鸿不放心,整理衣服,非要一起去,说好有个照顾。
“你才上了药,要好好休息,伤口才好的快些。我有什麽好照顾的?”叶轻舟和他说着话,走到大门前。
大门开了。
看到前面几个,都是虞家的人,嚷嚷着:
“江老板,你也太薄情寡义了!怎麽让官府把老四抓走了?”
“就是!江老板,你和虞溪多年好兄弟,他四叔,也是你四叔!你怎麽这麽无情无义呢?”
“他放火烧我们的时候,可曾有情有义?”叶轻舟道。
虞月挤在前面,一看见叶轻舟就来气:“叶轻舟,凭什麽你在这儿?江哥哥这麽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人,你是怎麽不要脸,迷惑了江哥哥的?”
虞溪三叔喊道:“你俩都出来!给个说法!不然,我们就在这里不走了!”
虞溪大伯,身子绷的倍儿直,脸拉的老长:“姓江的,你让官府把我四弟放了!”
怕他动气,再撕裂伤口,叶轻舟拦住江惊鸿,走了两步,跨出大门。
什麽味儿?谁家煤油灯洒了?
身子一滑,将要跌倒的那一刻,叶轻舟才明白,这些煤油,是泼在自家门前的。
出于本能,她去抓身後的门框。
没抓住。
屁股跌在地上的那一刻,叶轻舟仿佛听到自己的尾椎骨,撞到门前石阶的咯噔声。
才没听两秒,有人脚下生风的飞奔过来:“轻舟!”
江惊鸿摔倒又站起後,南瓜也跌跌撞撞地跨过大门,一脚滑倒了,他爬起来,一起托住叶轻舟:“东家!你怎麽样?”
“哈哈哈哈!”
“哈哈哈!三个都摔个狗吃屎!”
虞家人弹冠相庆,哈哈大笑。
“她怎麽还这麽娇气?不就是跌了一跤吗?又没摔死她!”虞月冷哼。
南瓜狠狠瞪她,又朝里面喊:“七哥!七哥!请大夫!王大夫!快!快啊!”
好险!好险!老天保佑!疼痛都让我受了吧!她可千万别出事!江惊鸿把叶轻舟抱在怀里,温柔珍重,好似鸡妈妈呵护初生的幼崽。
“别怕!我肚子,不怎麽疼!”叶轻舟窝在他怀里,还不忘挤出笑来安慰他。
瞧着她说话时,微微皱起的眉,江惊鸿心里了然。他愤怒地指责虞月,狠的好似要咬人:“你疯了吗?她怀孕了!都两三个月了!”
“就是!你最好念菩萨保佑,东家若是有事,我一定饶不了你!”南瓜恨恨道。
虞家人一听闯了祸,都去看虞月。这主意,是她出的。
虞月还在装腔作势:“怀孕了有什麽了不起?我也怀孕了!来的时候坐你们家的马车,我还嫌癫的屁股疼呢!再说了!江哥哥!你这麽心疼着我哥的媳妇,他知道吗?这像话吗?”
下午,县衙大牢。
牢里的虞溪,胡子拉碴,瘦削的脸上,露出鲜有的笑:“没想到,江惊鸿要给我养儿子!他要当活王八!真是笑死人啦!哈哈哈哈!”
虞月偷偷瞧了眼哥哥这般疯魔的模样,怕的缩回脑袋,小声道:“哥,娘借族人的钱,都花完了。”
虞溪脸上灰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傻妹子!叶轻舟,你嫂子,有钱呐!”
虞月还是不明白。
虞溪从监牢空隙中,伸出脏手,扒拉着虞月:“来,我教你。叶轻舟,我有一万种法子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