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你坟前说说话,可惜你还没死
“虞老弟,家贫妻美,人生大忌啊!你想想,话本子里的那大郎,是怎麽死的?快还钱吧!不然,就要以人,抵债了!”外号老九的地痞,吊着眼,歪着嘴,轻蔑地看着虞溪。
虞月躲在哥哥身後,连头都不敢露,怕自己被抵债了。
“不就是几吊钱?你催什麽催?客栈里闹起来,爷的脸面往哪儿放?”虞溪被两三个人,左右围着,仍是一脸傲气。
老九看他牛气哄哄的,和旁人不同,有些吃不准,便去了酒桌,问大哥:“这小子,莫非,有点东西?”
司马末饮了口酒,对他道:“带过来。”
老九连忙照办。
虞溪见了大哥,脸上倒是正色许多,一本正经地抱拳:“司马大哥!钱,我虽没有。但是,我老婆有。”
他老婆,叶东家?有那麽一张叫人难忘的脸,还有让人遐想的身姿,又踏马有钱?这样的女人,怎麽在他手里呢?
要是,自己能近身亲近一二,就好了。
司马末上下打量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又饮了一杯。
虞溪见大哥的杯子空了,拿着酒壶为他续杯:“大哥,请。”
司马末不饮反笑:“我,不缺这一口酒。”
虞溪不明白,疑惑地看着他。
老九站在一旁,看着大哥的脸色,跟饿了想吃肉似的,立刻明白:“姓虞的,大哥看上你老婆了。交上你老婆,给你债免了。”
“不……”虞溪下意识开口。
“行!肯定行!一言为定!”虞月从角落里钻出来,快步奔到桌子前,紧紧握住司马末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许反悔!”
司马末瞥了她一眼,抽出手:“签字画押!绝不反悔!”
她,是他的老婆。虞溪还在挣扎,举棋不定,直到看到司马末拿出纸笔,契书一蹴而就,他还在犹豫。
虞月瞧他的模样,恨的直骂:“怎麽?花我的钱,就那麽爽快?轮到她,你就心疼了?”
虞溪还是没有动。
司马末一记眼刀看过,老九笑嘻嘻地把笔,塞到虞溪手里:“老弟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回头啊,本县首富柳老头儿的女儿,哥哥给你牵线!签吧!别的女人,想给我大哥抵债,我大哥还看不上呢!”
怀揣着,以後会更加有钱的美梦,虞溪签了字。
司马末看着那张纸,心情颇好地连饮两杯。
老九也为大哥斟酒。
司马末哈哈一笑:“不喝了!留着肚子,给你大嫂。若是虞老弟得力,今天晚上,我就有佳人相伴了!”
说罢,司马末就催着虞溪,快把叶东家叫来。
虞溪拉着虞月出了门。
叶宅无人,叫门几次,也无人应。
虞月眼睛一转,提议到镇子旁的荒地看看。
昨日的荒地,今日已经变成良田百亩。
重画搀扶着叶轻舟,沿着小路,略看了看。
年纪大的老婆婆们,勤劳地在田间除草。
“数咱们小草家的麦苗,长势最好!”叶轻舟笑道。
吕小草正埋头苦干,听到笑声,飞奔着跑过来,和她们汇合。
“东家!东家!有人找。”南瓜在树林子那边喊。
“又是虞家人?真是的,戳他家马蜂窝了?”重画不满地撇撇嘴。
“我多叫几个人,免得东家吃亏。”吕小草说干就干,去田里叫人。
“是小红。”叶轻舟接着往前走。
虞小红远远看见叶轻舟,也挣脱旁人的束缚,直奔叶轻舟。她扑在叶轻舟怀里,哭哭啼啼:“嫂子!嫂子!我爹!我爹在牢里染上风寒了!三伯和大伯,他们不管。虞月还说,死了算了!死了省钱!呜呜呜呜!”
“他坐牢,因为火灾。你,恨我吗?”叶轻舟平静地问。
“是我们自己,做错了事,乱放火。”虞小红把脑袋擡起来,脸上都是泪痕,还哭出了一个鼻涕泡:“父亲他,如果听母亲的,不来,就没事儿了。”
重画张开嘴,想说什麽,看她哭的那样惨,又闭上了嘴。
南瓜直言道:“借钱没有。”
虞小红拿袖子抹了把脸,鼻涕泡和泪水都擦干净了:“我不白借。我干活。什麽活都干!嫂子,你要丫鬟吗?”
重画立刻拿身子挡了,脸蛋儿鼓鼓:“我可怜你,你抢我活儿!”
南瓜瞧她那护食的模样,没忍住笑。
虞小红伸出脏兮兮的手,就来抓叶轻舟的袖子。
重画咦了一声,就要骂。
吕小草拉住虞小红的手,指着那边的田地:“前街的宋老头儿,他去世了,地不要了,你接不接?先说好,别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