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成赶忙点头,他当然想跟李国荣做朋友,还想做男女朋友。
“那要是以後家里结婚,钱谁管?”
林绍成看着李国荣严肃的神情,“当然是老婆管。”
“那你家人要管呢?”
林绍成脸色有一瞬暗淡,“他们不会管我的。”
李国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喊道:“那我管你。”
林绍成心中一动,他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李国建在一旁催促道:“回家了。”
“我家在蒙山村,你记得来找我耍。”
李国荣依依不舍频繁回头,林绍成一直在路口目送,久久不离开。
李国荣做出要生气表情,林绍成才挥手转身离开。
回到姑姑家门口,还没进门,一盆水泼过来,钱大妈一脸不屑,“小丫头片子,还信外地人,早晚被卖。”
旁边几家大妈都在路边吃饭,看好戏,有几个人有钱的拿着瓜子芒果带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准备听八卦。
李国荣跟钱满仓闹掰了,终于不用给这个老翁婆面子,张嘴就喊,“你这个死老太婆说谁呢,以为谁都把你家儿子当个宝,从我学手艺也不给我礼,你还一天天的让我给你白做家务,真以为我是泥捏的,我告诉你,我家可是有三个兄弟,两个都长大成人,打你家跟放屁一样容易。”
钱大妈将盆子一扔,骂道:“年纪小小这麽泼,我看村里谁敢娶你,还天天看书,败家娘们,家里穷的叮当响。”
“老不死的,家里脏的老鼠打窝,一家人懒得油瓶倒了都不扶,还好意思说我家穷,你家老鼠进去都得饿死,就知道嚼舌根以後要下拔舌地狱。”李国荣也不甘示弱。
钱大妈最迷信,听见这个,脸色铁青怒骂道:“呸,妈卖批我rn妈个仙人铲铲,你个克死老爹的烂屁娃儿,谁家敢娶,不要脸的非上我家干活,我家也不会要你。”
李国荣脸色通红,柳眉倒竖,双双叉腰,“比不上你个老瘟丧,克死爹妈又客死老钱叔,你可要看见自己的娃,别一不小心又让你克死。”
钱满仓一脚踹开自家门,大声喊道:“李国荣你太过分,你自己嫌贫爱富,还在这儿骂我妈,我今天没有打那个小白脸是给你脸,你还有脸骂我妈。”
李国荣只感觉莫名其妙,刚才自己被他妈骂时,钱满仓装聋作哑。
这一会儿她占上风,钱满仓倒跳出来,骂道:“你个龟儿子,我教你捉竹鼠,你让我给你家做活,给你自己家买衣服,买肉,从来没有想过孝敬我,你个白眼狼儿。”
钱满仓满脸通红,狡辩说:“我是跟山上的,不是跟你学的。”
李国建跳出来,嘲讽道:“跟哪个猎户学的,说说呀,住哪儿姓甚名谁?”
钱大妈可听不得别人对付他儿子,这件事确实他家不占理,嗷一声喊道:“哎呀妈呀,都欺负我家孤儿寡母没有男人。”
旁边左邻右舍听见钱满仓居然是跟着李国荣学得竹鼠技巧,钱大妈还搓磨李国荣让李国荣天天给他家做家务。
一会儿说这个钱满仓没有良心,一会儿又说李国荣骨头贱,这条街道好不热闹。
李兰芳从楼上下来,喝斥道:“吵什麽吵,大晚上的都回家睡觉。”
李兰芳是老师,大部分小孩都听过她的课,她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钱大妈也不敢做妖,毕竟家里面三个孩子都让李兰芳教过。
□□和李国荣蔫头搭脑跟着李兰芳上楼,李国荣将给姑姑的点心放在桌子上,低头不敢直视姑姑,小声说道:“姑姑,我不想读书了,我根本不是那块料。”
李兰芳听到这怒火上涌,手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天天想一套是一套。
李国荣浑身一颤,赶忙说道:“姑姑,我还是识字看一些书,但是我不想学物理化学,然後考中专,我想自己找找路。”
李兰芳听到这,心里有一丝安慰,起码这半个月让李国荣认识到读书的价值,“我管不了你,但是做事情最重要的坚持耐心,你自己想好以後的路怎麽走,没有人能替你走。”
今夜的月亮不是满月,一半的清辉洒落在这片山林,照亮山间的路,照亮屋内的人,另一半的黑暗处,隐藏着等待猎物的猎手,窸窸窣窣的小虫。
钱家,钱大妈正在桌上来回顺气,钱满仓在一边劝着,这时钱多多从楼上下来,说道:“怎麽什麽好事都让李家占了,听说有人给李国兰介绍一门亲事,是工人的独生子父母都是工人呢,那等以後公婆都不干了,李国兰不就成工人了,她还没我长得漂亮还没我年轻呢。”
钱大妈听到这,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抢了这桩亲事给钱多多,最好让出一个名额给自家儿子。
钱满仓听到这儿,问道:“是不是纺织厂和猪肉厂那家姓王的。”
钱多多诧异地问:“大哥你认识这家,你怎麽不给我介绍啊?”
钱满仓回道:“这家儿子是个精神病,一看到红色或听到吵架就要发疯,你忘记啦,大姐跟咱们说过。”
说完站起身,“不行,我得告诉李国荣。”
钱大妈这时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哎呦,我不孝的儿子呀,胳膊肘往外拐,没准李家故意想要多要钱,就是给他家两个成年儿子提亲用的,你干啥戳破人家。”
钱满仓可不想对付他妈,只好上楼睡觉。
钱多多眼睛一转,她记得今天李国荣好像拿了红布回来,难道是听到留言,想要看看是不是精神病,“妈,我今天看见李国荣拿着红布回来。”
钱大妈吊梢眼一眯,她不会让李国荣一家好过,两个人凑到一起,“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