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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味飘香(第2页)

脸上瞬间堆起他那套混迹市井练就的丶如春风般恰到好处的热络笑容,的确晃眼得很。

“王婶!您大驾光临啦!快进来烤烤火!这冰天雪地的,冻坏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伸手去接王婶那沉甸甸的篮子,“哟嗬,这分量!是啥宝贝疙瘩?”

王婶笑着拍开他的手,“啪”一声把篮子放在院中一块干净的石磨盘上,利落地揭开蓝布:“寒碜东西!自家石磨磨的豆面!起早贪黑蒸了几锅粘豆包!还烫手呢!知道你们孩子多嘴馋,送来给你们甜甜嘴儿!”

篮子里,黄澄澄丶圆滚滚的粘豆包码得整整齐齐,丝丝缕缕的白气裹挟着浓郁的豆香和甜糯气息,直往人鼻子里钻。

“哎呦喂!王婶!您可真是活菩萨!”

沈厌眼睛瞪得溜圆,夸张地吸了吸鼻子,这粘豆包可是寒冬里千金难换的甜食!他立刻扯开嗓子朝屋里喊:“小崽子们!耳朵竖起来!三丫!四毛!虎子豆芽!都滚出来!王婶送仙丹来啦!”

屋里顿时炸了锅,一阵欢呼雀跃,几个小豆丁如同出笼的饿狼炮弹似的冲了出来,围着篮子口水直流,眼巴巴地看着那诱人的金黄。

“谢谢王婶!”孩子们异口同声,声音又甜又脆。

王婶看着这群脸蛋红扑扑丶眼神亮晶晶的孩子,心里也暖烘烘的,不由分说抓了几个还烫手的豆包塞给最小的孩子:“趁热乎!快吃!管够!”

她转头看向凌战,带着点朴实的感激和局促:“凌娘子,上回你给的盐和布头…太丶太贵重了!我家那口子念叨了好几天,说受之有愧!他说,你家那门轴还有点涩响,他下午得空就过来再给细细上点桐油,保准推拉起来跟大姑娘的辫子似的——顺滑!”

“不必麻烦。小事。”

凌战终于挂完鱼,走过来,声音依旧平淡,却对着王婶再次点了点头,“粘豆包,多谢。”

她目光扫过篮子,又瞥了一眼墙角堆放的丶孩子们做针线活弄得乱七八糟的碎布头线团,补充道:“若王木匠得空,烦劳帮忙打两个巴掌大小丶带简易抽拉盖的木匣?放针头线脑用。”

说着,她动作利索地从怀里旧钱袋摸出几枚磨得发亮的铜钱递过去。

王婶像被烫了手似的连忙摆手:“哎呀!凌娘子!可不敢再要钱!折煞人了!两个小匣子,我家那口子闭着眼睛都能削出来!费不了什麽事!包在我身上!”

她死活不肯收钱,只觉得凌战虽然话少人冷,但做事敞亮丶厚道,值得掏心窝子结交。

沈厌在一旁看得门儿清,立刻笑着插科打诨打圆场。

“王婶您就甭推辞啦!”他嬉皮笑脸,“我家娘子是天字第一号实在人,讲究个‘亲兄弟明算账,好邻居账目清’!一码归一码!您要不收,她下次臊得可不敢再麻烦王叔了!是吧娘子?”

他朝凌战夸张地挤了挤眼。凌战面无表情,没接他的茬,但也没反驳,只是看着王婶。

王婶被沈厌这麽一套歪理一说,又扛不住凌战那无声胜有声的眼神,只得讪讪地丶红着脸收了铜钱,心里对这两口子的评价又蹭蹭高了几分:“那…那行吧!下午就让我家那口子过来量尺寸!保准打得又结实又趁手!

正说着话,院外小路上又“咯吱咯吱”来了两人。

是村东头苦命的赵寡母和她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十二岁儿子栓柱。

赵寡母男人早逝,独自拉扯儿子,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

前些日子下百年不遇的大雪,她家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破茅草屋塌了半边,差点把娘俩活埋。是凌战二话不说带着沈厌和几个大孩子,顶着刀子般的风雪,硬生生帮她重新立了梁,苫了厚厚的茅草,临走还匀了半袋救命的粟米给她度日。赵寡母胳膊上挎着个小得可怜的篮子,里面是十几个攒了不知多久丶大小不一的鸡蛋,个个擦得锃亮。栓柱则佝偻着腰丶吃力地抱着一个用打满补丁的破棉袄里三层外三层裹着的粗陶瓦罐。

“凌娘子!沈小哥!”赵寡母老远就带着哭腔招呼,声音颤抖,“实在…实在没啥拿得出手的…家里老母鸡争气下的蛋…还有栓柱他爹走前酿的,在地窖里埋了好几年的…一点自家熬的地瓜烧…”

她局促不安丶几乎不敢直视凌战地把鸡蛋篮子递过来,手都在抖。

栓柱也小心翼翼丶如同捧着祖宗牌位般把瓦罐放在冰冷的地上,笨拙地揭开破棉袄——一股浓烈丶辛辣丶带着土腥气却异常醇厚火辣的劣质酒香,猛地冲散了院里的其他味道!

沈厌的鼻子瞬间像猎犬般翕动了两下,眼睛“噌”地亮了!

寒冬腊月,这一口烧刀子似的地瓜烧,可是驱寒活血丶慰藉灵魂的宝贝啊!

凌战看着那篮子对赵家而言堪称奢侈品的鸡蛋和那罐显然被视若珍宝丶压箱底的酒,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了一下。赵寡母家屋顶的窟窿和栓柱单薄的衣裳,她清楚。她没接鸡蛋篮子,甚至目光都没在上面停留,视线直接落在栓柱那双冻得像红萝卜丶布满裂口和冻疮的手上,声音低沉而清晰:

“心意领了。鸡蛋,拿回去。”

她语气不容置疑,“给孩子煮了补补。”

她顿了一下,目光转向正盯着酒罐丶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的沈厌,“酒,”她下颌微擡,“留下。”

沈厌正陶醉在那勾魂夺魄的酒香里,闻言一愣,随即电光火石间看到凌战那平静无波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深意,瞬间心领神会——鸡蛋是赵家的命根子,不能收;酒留下,既承了这份沉甸甸的情,又全了赵寡母的体面,还解了自己的馋。

他心里暗赞一声“这莽妇心思细起来真吓人”!

脸上立刻堆起十二万分真诚丶夸张的感激笑容,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抱起那尚带体温的瓦罐。

“哎呦!我的好赵婶子!您这可真是及时雨啊!”

他拍着瓦罐,“这酒香!地道!够劲儿!太谢谢您了!栓柱,好小子!孝心可嘉!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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