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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烬(第2页)

“陛下,”内侍小心翼翼的声音打破沉寂,“秦姑娘送了新沏的雨前龙井来,说是有安神之效…”

卫烬擡眼,目光掠过那盏青瓷茶杯,落在殿外垂手恭立丶身影单薄的秦如身上。她依旧是那副怯生生丶我见犹怜的模样,眉眼低顺,试图用最完美的礼仪姿态博取一丝关注。

可不知为何,卫烬只觉得一阵莫名的烦躁。

这份小心翼翼,这份刻意营造的“解语花”姿态,此刻看来如此索然无味,甚至…做作。她不是那个人,那个人永远不会这样看他。那个人只会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直视他,或用冰冷的沉默与他抗衡。

“朕不渴。”

他的声音干涩,“传旨,秦如侍奉用心,调任尚宫局文书处,不必再在御前伺候了。”

内侍一愣,连忙应下。

殿外的秦如似乎也听到了,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霎时苍白,却不敢多言一句,深深敛衽,无声退下。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也带走了卫烬心中最後一丝因流言而起的波澜——原来,除去那些迷雾,她于他,根本无关紧要。

他又召了几次沈章武。

这个往日里总会带着点莽撞热气丶咋咋呼呼喊他“陛下爹爹”的小蛮牛。

如今行礼规规矩矩,问一句答一句,眼神偶尔瞟过他,又飞快垂下,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拘谨和…疏离。

称呼也只剩了“陛下”再没有了“爹爹。”

这小蛮牛,也被那场无声的风暴和帝後的冷战波及。

是学会了看眼色?还是对自己不满?

卫烬挥退了沈章武,看着那小子几乎是松了口气般退出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萧索。

他忽然发现,这偌大的紫禁城,万千臣仆,竟无一人可说话。

那些恭顺的丶畏惧的丶谄媚的丶或带着别样心思的面孔之下,他连一个想要争吵丶想要质问丶甚至只是安静对视的人都找不到。

冰冷的孤寂感,如同深秋的寒露,一点点浸透他的骨髓。

最终,他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钦天监。

玄尘子正对着一幅巨大的星象图打盹,鼾声轻微。卫烬也不叫人通传,只屏退左右,自己拖了把椅子坐在老道对面,望着窗外尚未完全暗下的天色发呆。

头两日,他还端着皇帝的架子,只是宣玄尘子到御书房“咨询星象”,问些“紫微星是否明亮”丶“东南方可有煞气冲犯”之类冠冕堂皇的问题。

玄尘子拈着胡须,用一套“天象浩渺,关乎国运,然细微之处难以尽察”的官话应付过去。

但从第三日起,卫烬干脆摒退随从,自己溜达着就去了钦天监那堆满古籍丶罗盘和星象图的值房。

玄尘子正对着一幅刚绘制的《秋分星野图》打盹,口水差点滴落在昂宿星官上。

冷不丁身後传来一个声音:“监正以为,将星旁这颗忽明忽暗的小星,主何吉凶?”

老道一个激灵醒来,回头看见皇帝陛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身後,正指着图上东南方位的一处,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仿佛那颗微不足道的辅星关系着国本安危。

玄尘子:“……”

他抹了把口水,耐着性子解释:“陛下,此乃辅星‘爟’,本就不甚明亮,时隐时现实属常态,依臣看…”

“常态?”

卫烬打断他,目光依旧紧锁那颗星,“朕观其光芒黯淡,似有阴霾缠绕,莫非预示主帅身边有小人作祟?或是指挥不畅?”

玄尘子嘴角抽了抽:“陛下,那就是一颗普通的……”

“再仔细看看。”

卫烬不由分说,直接拖了把椅子坐在星图前,一副“你不看出个凶吉来朕就不走了”的架势。

玄尘子只得硬着头皮,掐指算了半天,无奈道:“陛下,星象并无异常,此星…”

“或许是朕看错了。”

卫烬忽然又指向另一处,“那这颗呢?帝星西南方这颗,光芒似乎也弱了些许?”

玄尘子顺着看去,那是颗八竿子打不着的星。

他忍无可忍:“陛下!那是井宿!主山林水泽!跟东南战事和…和帝星都没关系!”

卫烬“哦”了一声,沉默片刻,又道:“那近日天象,可有什麽特别需要注意的?比如…风向?海潮?”

玄尘子:“……”陛下,钦天监不管天气预报,水师自有观测之法。

如此日复一日。卫烬总能找到由头跑来。

有时是拿着一份无关紧要的东南州县晴雨记录,来问“是否与星象对应”。

有时是批阅奏折累了,说来钦天监“换个心境”,然後对着星图一坐就是半个时辰,间或发出一两声意味不明的叹息;有时甚至什麽也不说,就坐在窗边,看着玄尘子摆弄那些观测仪器,眼神放空,显然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最让玄尘子头皮发麻的是,卫烬开始自带茶点。

这日,他拎着一壶御膳房新熬的冰糖雪梨羹过来,亲自给玄尘子倒了一碗:“秋燥,监正润润喉。”

老道受宠若惊地接过,刚喝一口,就听皇帝陛下状似无意地问:“监正通晓星象,可知人之命星,若远离帝星,其光芒是会因无所凭依而黯淡,还是会因其自身炽烈而更显耀眼?”

“噗——”

玄尘子一口雪梨羹差点喷在星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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