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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好(第1页)

回来就好

沈厌家的竈膛里,火苗烧得正旺,噼啪作响。

将小小的竈间映照得暖融融丶亮堂堂,驱散着从河边带回来的湿冷阴霾。

竈上架着一口大铁锅,锅盖边缘突突地冒着浓郁的白汽。

滚水在里面咕嘟咕嘟地欢快翻滚,水汽弥漫,带着令人舒适的暖意。

沈厌板着一张俊脸,眉宇间还残留着未消的馀怒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委屈,动作却利落得很。

他拿起厚实的木桶,舀起滚烫的开水,又兑上些旁边水缸里冰凉的井水,用手背快速试了试温度,眉头立刻嫌弃地皱起——不够热!驱什麽寒气!他二话不说,又狠狠加了一瓢滚水进去,直到指尖刚触到水面就烫得缩回才罢休。这才提着大半桶温度灼人丶热气蒸腾的水,脚步咚咚地走到里间。

里间角落,一个崭新的半人高柏木浴桶静静立着,桶壁厚实,散发着淡淡的松木清香。

这是沈厌前些日子嫌弃“这破地方洗澡不痛快”,特意让李木匠赶工做的。

此刻,它成了最好的避风港。

哗啦啦——

滚热的水被倒进浴桶,升腾起更浓的白雾,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小空间,视线一片氤氲模糊。沈厌又出去提了两桶热水进来,直到浴桶里的水达到他认为足够烫丶足够“把骨头缝里寒气都逼出来”的高度才停手。

水汽弥漫,室内温度迅速攀升,暖得让人有些发晕。

“进去!”

他背对着凌战,指着雾气缭绕的浴桶,语气硬邦邦,像在发最後通牒。只是耳根在氤氲的热气和水雾里,悄然爬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暴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凌战没说话。

她裹着沈厌那件过于宽大的灰棉袄,像个沉默的影子。

湿透的粗布衣裤冰冷地贴在身上,寒气早已侵入骨髓,指尖冻得麻木。

她沉默地走到浴桶边,开始解棉袄的扣子。

细微的摩擦声响起。

沈厌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大步流星冲出了里间,还“砰”地一声用力带上了门板,力道之大震得门框嗡嗡作响。他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站在暖意融融的竈间里,听着里面传来衣物悉悉索索的褪下声,然後是哗啦的水声——

她终于浸入了热水里。

直到这时,沈厌才长长地丶无声地吁出一口从河边就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紧绷如弓弦的肩膀瞬间垮塌下来,一直攥得死紧的拳头也缓缓松开,手心一片湿冷黏腻,全是汗。

刚才在河边被怒火和恐惧压下的灭顶後怕,此刻才如同迟来的潮水,汹涌地翻涌上来——

冲得他心口发闷,手脚都有些虚软。

他闭了闭眼,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脑海里那些“筏子瞬间散架”丶“人被浊浪吞噬”的可怕画面。然而,更让他心头发堵丶沉甸甸压着的,是那种被彻底排除在外的冰冷感觉。她下山,买那些足以开山裂石的危险家夥事…竟然连家门都不进?

连一声招呼都吝于给他?

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个什麽?

这个所谓的“家”,又算个什麽?

一个连歇脚都不配的驿站吗?

烦躁地扒拉了一下自己依旧凌乱汗湿的头发。

沈厌低声咒骂:“犟驴!蠢女人!没心没肺的石头疙瘩…”

声音却没了多少火气,只剩下劫後馀生的深深疲惫丶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塞,还有一丝沉甸甸的丶无处安放的失落。他走到竈台边,拿起水瓢,又舀了些滚烫的开水,走到门边,没好气地隔着门板低吼:

“水凉了就吱声!别在里面装死冻成冰棍!”

吼完,也不管里面有没有回应,他把热水瓢稳稳放在门边的小凳子上。

确保她伸手就能拿到。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耗尽了力气!

拖过竈间角落一张小马扎,一屁股坐下,有些发怔地看着竈膛里跳跃的橙红火焰。

发完了火,冷静下来,一股迟来的心虚感才慢悠悠地浮上心头。

鲁莽了呀!

怎麽就忘了,这位主儿…可是能徒手搏狼丶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自己的存在!刚才在河边,自己那通指着鼻子丶唾沫横飞的怒吼…沈厌後颈微微发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啧,还活着,真是祖宗保佑…不,是凌大娘子心情尚可?!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和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李青山沉稳清晰的指挥声:“这边!轻点放!就放这屋檐下干燥处!对,靠墙根!栓子,去库房找几块厚实的油布来盖上,仔细些,别落了灰潮了铁!”

沈厌甩掉脑子里那些惊悚画面,站起身走到门口。

只见那个巨大的藤编筐已经被几个壮实後生合力擡进了院子,稳稳地放在屋檐下的干燥地面上。李青山正小心地掀开藤筐盖子一角,往里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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