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聪明。
至少在下城区我能碾压所有人。
想到这里我有些得意洋洋,真正穿越到了婴儿身上又成长了一遍我的心理年龄好像也同化了,穿好校服,打好半干半湿带着点潮意的领带,我拎着时小南用捡到的窗帘布给我做的书包准备出门,却在客厅的烂沙发上看到了时小南落下的作业。
最新的一页被用铅笔画了很多的草稿步骤。
却没有一个是对的。
问题後的括号内也迟迟没有写上答案。
一整页都没有。
时小南虽然很喜欢学习,除了学习他好像就没有其他爱好了,生活永远几点一线,他好像找不到其他人生目标,于是只能学习,他热爱学习,即使监护人只交了他一个学期的学费,下个学期的学费还没有影子,他依然想要全心全意的学习,我庆幸这个学期才刚开学不久。
学费的话,虽然我不知道有多少,但多做点作业什麽的,应该能勉勉强强凑齐一些,我现在手里已经有了30枚星币,照这样下去,我说不定能给自己赚到学费。
但他的学习成绩却不能算好,我不清楚是不是有这个世界的教育里天然对Omega歧视的缘故。
冷战之前我还能指导一下他,冷战以後他有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一看他,就只能看到他的眼睫毛。
微微垂着的,一颤一颤,柔软的阴影盖在眼帘上。
安静的不得了。
就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我有时候会带着自己的作业坐在他附近,在地板上铺着的报纸上写下答案,但他都没有写进去,我怀疑他看到了也因为怕我生气所以不敢抄。
现在他的作业本被落在家里了。
已知,在时小南的学校忘记带作业得到的惩罚会比做不出作业的惩罚更严重。
我:“……”
那还冷战吗?我真的没辙了。
那是我亲哥哥。
我叹了口气,先到自己的学校里找老师请了个假期,告诉老师我之後会用劳动教育的时长补上落下的课程时长以後转身就走。
时小南读的学校并不怎麽正规,因为他成绩一直不是很好,没有什麽学校愿意收一个Omega。
又有风险学习又不怎麽好。
到了时小南学校的校门口,我和保安几句聊成忘年交,没费什麽功夫就让他放我进了学校。
本来打算随便找个同学帮忙转交一下,但不知道为什麽对方一听到我提起时小南就露出很惊恐的视线,随後就是连连摆手。
直到有个同学看我长得还算可爱,才答应可以带我去找时小南。
是带,不是帮忙转交,他说他做不到。
时小南在学校里到底是什麽形象?!
“那里。”这位同学哥长得很一般很普通,看起来是那种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但衣服整洁,干净,脚上的鞋子虽然是杂牌但也很新。
我没什麽见识,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很有限,关键是我身高不够,只要别人的不蹲下来我就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
所以没法从细微处挑善良老实的好人,以我有限的经验来看,有钱人一般在得到了需求和满足以後会比大部分穷人更乐意表现出和善的一面。
所以在挑人的时候我特意看了对方的鞋子。
同学哥带我到了这所破破烂烂的学校的一个破破烂烂的围墙附近,拉着我藏在砖瓦做的教学楼的阴影处,不让其他人注意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