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之後我才停下脚步,平复了下心情,平复失败。
Alpha的信息素比任何激素都有用多了。
我转过身,几个跨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忍着反复在後脖颈发作的热意,擡起了他的下巴,和那呆滞又迷蒙的蓝色眼睛对视,声音依然柔和,甚至能笑得出来。
还是那副小白花的笑意,“那我帮你去找陆恩?”
西尔万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然没生我擡他下巴的大逆不道的气,反而双手握住了我的手,“不行,不能找陆恩!我易感期到了还来学校,他会把我杀了的!”
“……”我引颈,侧目,苦笑,叹息,“那你为什麽易感期还要来学校呢?”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还连累我!我本来应该在医务室上打消消乐的!
“还不是都怪你!”西尔万红了眼睛,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十分理所当然的,即使这样了还是很有气势,要不是感受到了他的信息素里的信号,我下一秒就能跪在地上唱《征服》。
让t我满头冒问号,见我还是没进入状态的样子,西尔万顿时更来气了,“如果不是昨天……不是昨天……我的易感期也不会来的这麽快!”
他含混的带过。
***
西尔万昨天回家後就发现自己抑制不住地在回忆夜晚发生的事情,不论是“一星币”论还是对方替他涂抹药膏的手,在想到对方如皎洁花瓣般的面庞时便更加深刻了。
即使心里再三再四地告诉自己,对方是和他一样的Omega,而且她只是个下城区的窝囊废而已,他不可能对她起其他心思,身体的反应也让他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
越是克制自己不去想,与她的回忆便越控制不住地浮在心头。
月光下,少女的容颜和嘴角永远温柔的勾起,黑发如瀑,大而明亮的双眼俏生生地看着他,比月光还要更加皎洁,被什麽人养的很好,似乎与下城区的破烂街景格格不入。
仿佛在说,她不属于这里,快带她走吧。
洗的发皱的衬衫,脚上开了线的帆布鞋,以及口袋被撕了个小口的校服外套却又在说,她是这里的孩子,和他不一样。
这样矛盾的人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画面切换,便是她弯腰从肮脏的水沟中捡起一枚银光闪闪硬币的模样,笑容灿烂得融化这月色,只是因为找到了一枚对他来说比一粒灰尘还要容易被忽视的星币。
本不该沾染尘土的指尖因此蹭上了黏糊糊的黑不溜秋的脏东西,脏东西的前面是亮眼的星币,後面则是少女的指尖。
然後,这枚星币替他赎回了腕表。
……
最後辗转反侧怎麽也睡不着的西尔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後知後觉,啊,易感期来了。
一整个晚上没有睡着的他闷头贴上抑制贴,背上早就被家中管家准备齐全了的书包,翻了白眼拒绝了哥哥询问要不要吃点早餐的建议,低下头冲出家门。
完全没有把请假这个选项放进可抉择范围内。
***
我:“……什麽?”
“我也不想啊!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部都是你这个废物昨天捡起硬币的时候,指尖上沾着脏东西的样子!还不是怪你!”他崩溃地冲我吼道,把我吼得脑袋都有点空白了。
现在我的身後没有桌子阻挡,直接被他带到了教室的窗户边缘,窗帘遮住了我们的头,仿佛厚重的婚纱头帘一样盖在了西尔万的身上。
他的半边脸被太阳照得熠熠生辉,金发反射着落入教室的阳光。
蓝眼睛亮得惊人。
就好像里面也有一个太阳一样。
而我惊慌失措地别过头。
一丝山茶信息素泄出。
“时一,你居然真的是Alpha。”他笑了起来,有一种被信息素冲昏了头,自暴自弃的美感,“我对你的信息素有反应。”
易感期的Omega的脑子里只剩下一种东西,“你是Alpha,你帮我,你要帮我。”
“标记我。”他祈求道,破碎的阳光撒在剔透的蓝宝石中,又偏偏高高昂起了脑袋,白皙细长的脖颈脆弱不堪,轻易将命脉展示。
外面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我听到了,我浑身震颤。
脚步声属于陆恩。
或许是因为教室内溢出的信息素让他没有直接把门打开。
他正处在犹豫的状态。
但再继续下去就**不一定了!
我艰难地别开脑袋,不和他对上视线,省得让他发现我其实也快控制不住Alpha的本能了,嗓音嘶哑,声嘶力竭,“我配不上你,不行,我们不能,我们这算什麽关系,西尔万,我不配,我只是个下城区的低级Alpha,与你是云泥之别,我碰你就是在玷污你。”
“我不能帮你。”
陆恩你在门外偷听就麻烦把我的话一起听进去!!!
我他大爷的可是无辜的!
“这有什麽大不了的,那不做男女朋友,你做我的情人不就好了吗。”西尔万理直气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