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正在崩塌!”小环嘶声道,“再不去,碧瑶姐姐的魂……还有整个洞府的力量,都会被秦无炎吸尽!到时候,不只是幽冥降临,连人间的灵脉都会逆转!”
张小凡盯着那道即将熄灭的金光,心头猛地一沉。
他知道那地方。当年他曾随师父踏入幻月洞府,见过那座古老祭坛。那里封印着的,不只是诛仙剑的秘密,更是天地间最初的平衡之力。一旦失衡,万物倾覆。
“你确定只剩半个时辰?”他问。
“最多。”小环咬唇,“而且……我感觉到了,合欢铃在共鸣。碧瑶姐姐的魂魄……正在被强行抽取!”
张小凡胸口一紧,下意识抚上衣襟。合欢铃果然在烫,像是有谁在另一端轻轻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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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羽看着他们,忽然开口:“你要去?”
“必须去。”张小凡点头。
“可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道玄残魂、瑶光王座、幽冥大军……你一去,就是孤身闯阵。”
“不是孤身。”陆雪琪握紧天琊剑,“我在。”
“我也去。”林惊羽沉声道,“龙峰还没死绝。”
张小凡看向他。
林惊羽迎着他目光,一字一句:“我不是信你不会失控。我是信,此刻的你,比谁都清楚该守什么。”
张小凡没说话,只是伸出手。
林惊羽迟疑一瞬,终于抬手,重重拍在他掌心。
“走之前,先稳住这里。”林惊羽转身下令,“列阵!护住通天峰残基,等我信号!”
弟子们迅行动,残存战力重新集结,刀剑出鞘,结成弧形防线。
张小凡低头看小环:“你能撑住?”
小环点头,却已跪坐在地,双手死死抱住轮回盘,指节白:“我能……看到他们……别让我闭眼……”
张小凡深吸一口气,转向陆雪琪:“准备好了?”
她微微颔,剑光微闪。
就在此时,远处道玄残魂突然停下脚步。
那双血目再次望来,死死锁住张小凡。
紧接着,白骨王座上的瑶光也抬起了头。
她没有动,可那一瞬间,天地仿佛凝滞。
风停了。
灰烬悬在半空。
张小凡感到胸前合欢铃剧烈一震,绿光自衣内透出,映得他半边脸忽明忽暗。
他抬头,与那双血瞳遥遥相对。
记忆翻涌——那个雨夜,她笑着挡在他身前,黄绫飘起,生死一瞬。
可眼前的她,已不认得他。
“走。”他低声道。
三人同时迈步。
就在此刻,小环突然尖叫一声,轮回盘上裂痕骤然加深,一道血线自她眼角滑落。
“张大哥——!”她伸手欲抓,却只抓到一缕风。
张小凡回头,只见她仰面倒下,轮回盘脱手飞出,盘面金光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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