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琪眼神一厉:“难怪毒性蔓延如此之快——根本不是毒煞亲为,而是秦无炎借他人之手布阵!”
张小凡盯着那缕黑影,眼中戾气翻涌:“所以柳溪屯的幻境、文敏的中毒、百姓的失踪……全是你在背后操控?用萧师兄当傀儡,一步步把我们引进死局?”
黑影悬浮空中,出沙哑笑声:“你以为……凭你一人,能救得了谁?”
话音未落,它猛地朝远处夜空遁去。
“休想走!”张小凡暴起欲追,却被陆雪琪一把拉住。
“别追!”她急道,“这是调虎离山!”
法相盘坐于地,额角渗汗,显然佛力消耗极重:“此为分魂投影,真身远在幽冥深处。此刻追击,只会落入更大陷阱。”
张小凡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手掌,又望向昏倒在地的萧逸才。这位曾对他百般戒备的掌门,如今气息微弱,经脉尽损,却仍是青云正道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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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死在此地,三界联军必乱。
“你说得对。”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现在不能追。”
陆雪琪将天琊剑插回鞘中,伸手按在他肩头伤口:“先止血。”
他摇头:“来不及了。”
远处山头,火光冲天而起。号角声接连响起,一道道身影自四面八方奔来——是三界联军的先锋部队。但他们抵达战场后,并未列阵迎敌,反而纷纷停下脚步,围在萧逸才身边,面露惊怒。
“掌门怎会在此?还受了重伤?”
“是谁伤的他?是不是魔修干的!”
“张小凡为何也在场?他手里还拿着那根烧火棍!”
嘈杂声四起,矛头隐隐指向张小凡。
一名龙峰弟子怒吼:“定是他勾结幽冥,趁机弑杀掌门!否则为何只有他们三人活着回来?”
法相强提一口气,朗声道:“诸位莫要误信谗言!掌门乃被邪物附体,已被我等合力驱除!张施主与陆师姐皆为救人而来,岂有加害之理!”
人群稍静,却仍有质疑之声。
“既然是救人,为何掌门伤成这样?为何张小凡肩上也有血?”
“我看分明是狗咬狗,两败俱伤!”
张小凡沉默站着,任由血顺着指尖滴落。他没有解释,也没有辩驳。
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
真相摆在眼前,可有些人宁愿相信阴谋,也不愿面对幕后真正的黑手。
陆雪琪挡在他身前,冷眼扫视众人:“你们若不信,大可去查萧掌门体内残留的幽冥气息。若有半句虚言,我陆雪琪当场自刎谢罪。”
人群一滞。
就在这时,萧逸才手指忽然抽搐了一下。
法相立刻俯身探查,随即变色:“不好!那分魂临走前种下了反噬咒印,三日内若不解,纵有性命之忧!”
张小凡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要救他,就得找到秦无炎的藏身之处。”
“而我知道怎么找。”
他抬起手,沾血的指尖轻轻抚过合欢铃的裂痕。
铃身微颤,碧光一闪即逝。
风卷残烟,战旗猎猎。
远处,联军阵列开始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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