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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196（第2页）

阿尔赫娜将他甩到一边，正要让科学家离开此地，忽然听到一声呼啸。

只见一颗从对面走廊发射架上发射出来的十六英寸直径火-箭-弹飞了过来，落到她身侧三英尺的试验台侧面。伴随着霹雳般地一声巨响，碎石像弹片一样凌空飞起，墙上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几秒钟之内，实验室便落满了碎石瓦砾，一股呛人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赵海伦博士的耳朵里嗡嗡直叫，爆炸的回音和她心脏的剧烈跳动声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她什麽也看不见了，鼻孔和喉咙塞满了尘土。她拼命地揉开双眼，向四周的废墟望去，正巧看见火-箭-弹助推器上被人砸出的大坑上冒出的黑烟和闪光。

她赶紧俯下身体，用两手捂住脑袋。又一颗火-箭-弹从另一侧发射过来，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飞起的碎石雨点般地砸在她四周的地上，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她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

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地呆了一会儿，几乎昏迷过去。然後，她忍住疼痛，用手拽住替她当下大部分攻击的女人，身体一边向外咳着嘴里的尘土，一边用两膝和手肘支撑起来。“我输入了自我毁灭的程序。”

“多谢。”

她最後瞧了一下充满神秘色彩的神话人物。

阿尔赫娜怒视着机械士兵逃离的方向，双手捣碎了火箭炮筒，杀气腾腾的脸上充满仇恨。现在，她全身上下都透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冷漠，一副对伤痛全然不顾的模样。

她真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凶神恶煞。

“毁灭一切是你的天性。”尚存在破败机械骨架的奥创冷笑着说。下一刻，炮筒的残骸砸在他的身上，骨架瞬间散开。

“感谢你为我表演的闹剧，但你的死期已经来临了，奥创。”

这时，更多的机械士兵从各个方位赶来。赵海伦想撑起身体说些什麽，但阿尔赫娜已经来到窗边。

她擡起双腿踩到低处的窗台上，转身搂着这个伤势严重的科学家，示意她按住自己血迹斑斑的腹股沟。“闭上眼睛。很快的事。”

赵海伦朝下面一千多英尺的地面不安地望了一眼。她记得自己曾经有过攀岩活动时借助弹性绳索纵身跳向峡谷的蹦极经验。她心想，跃入空中是违反人类天性的。

但当机械士兵举着步枪和火-箭-弹打向她们时，一切犹豫和顾虑都突然中止了。

赵海伦紧紧地抱住身边的女人，又在阿尔赫娜的脖颈後十指交叉增大阻力以免自己不慎掉下。随後，她的腰被紧紧搂住。这个女人头也没回地跨出窗台，把天空当平地，顺着透明玻璃跳了下去。

她再睁开眼时，已经找不到那个女人的踪影。那个女人来去无踪，仅仅几秒钟，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就这样消失了。

赵海伦被平稳地放在街头，只剩她一个人。

她紧张思索了一下，之前受到奥创控制，他想为自己换个身体，这倒也不足为奇。但跟托尼-斯塔克之前创造的机械士兵不同，这个振金身体近乎完美。仅仅是子弹攻击对振金来说毫无作用。虽然材料不同，这点情况她还是知道的。硬有硬的可怕，但也有硬的弊端。

复仇者研究室的变故刚刚发生，一小时之内，绝对不可能将奥创的意识百分百上传成功。幸好阿尔赫娜发现了异样，但生命摇篮已经被机械士兵带走，她担心阿尔赫娜刚才为了救她耽误掉的时间，起码需要十分钟才能追上去。

好在十分钟之内，生命摇篮逃不出这座城市，更逃不出索科维亚。也就是说，即使奥创立刻开始传输，也是于事无补。但这区区十分钟，足够她给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发送信息。

于是她立刻进入工作状态，随手坐在一家店门口摆放的椅子上。她打开随身携带的通讯器，看着系统自检的画面。

这时，她的心情十分奇特。

一方面，她极其害怕。每每她自己内心真正恐惧时，手指都会不断抖动。即使经过特别训练，这个小毛病始终抹不去。毕竟刚才她所经历的事，倘若发表在《号角日报》上，足以名列本年度纽约十大恐怖袭击事件。

她的人生几乎就是在这一天被完全逆转了。而那显然将她改变的人，其影响力无疑相当庞大。像她这样一个普通的科学家，即使被毁灭，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另一方面，她却又相当坚定，她甚至可以忽略自己隐隐作痛的腹股沟和浓烈的鲜血气味，有条不紊地向上级汇报事件起因经过，而心里并不急躁。仿佛她正在做的事，是她一生的追求。

奥创毫不犹豫要杀了她的时候，她以为在大局面前，她这种小人物是在被牺牲的名单中，可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她还来不及惊讶于阿尔赫娜的选择，对方就已经不置一词地消失了。

同为女性，她为何不能像对方一样？

这种被鼓舞的情绪几乎比之前惊心动魄的行动还令她肾上腺素飙升。她分不清是激动还是自信。

她隐隐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如此矛盾的双重心理同时出现在她身上，还是第一次。

对面成功接收到了她发送的讯息。她立即配合贾维斯干扰奥创的程序。屏幕上映着她的脸。

她突然感觉极其有成就感，甚至不禁笑了起来。同意斯塔克集团的邀请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一天冒着生命危险，在完成任务时忍耐着自己受伤的疼痛。

但是她又不想就此停下，因为像这样的机会对她这种普通人来说，往往只有一次。她的兴致被强烈调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