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水想起了之前她所经历的记忆,走到瘫坐在一边的中年大叔身边,安慰他:“他这是恶有恶报,体验了一把你女儿生前所经历的痛苦。”
“这又有什麽用。。。我的妻女,再也回不来了。”中年男子无神的呆坐在地,忽然掩面痛哭:“我当年被他领到那洞口,找到这颗妻女尸体的黑球还对他感激涕零。”
“对这凶手感恩戴德,哈哈哈,我真该死!该死!”他一掌一掌的扇向自己。
柏水匆忙拦住:“他是可恶,当务之急,应该把那个洞xue找出,还有他的同夥,扼止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不是吗?”
“当然不是说就这麽简单的放过他,娇莲,让大黑啄他。”
柏水的话唤醒了中年男子,他被仇恨和绝望笼罩的心,逐渐从麻木中清醒,空洞的眼睛也逐渐亮起。
“对。。。对!”他狠狠瞪着在地上抽搐如同烂泥一般的杨江巾,声音沙哑带着丝狠厉:“不能就这麽算了!那个吃人的洞xue,还有与他一起勾结的畜生全都别想跑!一个我都不会放过!”他摇晃的站起,眼神坚定。
“大黑,上!”娇莲清丽的脸上也满是愤怒,果断的对着一只待命的,如雕塑一般的黑色大鸟,下达了命令。
它身上无数双眼睛齐齐锁定着杨江巾,巨大的翅膀猛然一扇,带着阴冷的气流,庞大的身躯如离弦之箭扑了过去。
覆盖着鳞片的冰冷大爪,如铁钳般狠狠踩在杨江巾的胸口,大黑似乎颇为嫌弃的只踩在他的上半身,象征性的叨了一口杨江巾的脑袋瓜,随後就不再看他,还是垂涎般的看着散杂在屋间的黑雾。
“王大叔,你说当年是杨江巾把你带到那洞口的?你现在可知在何处?”傅灼冷冷的扫向中年男子,眼里一丝波澜都没有。
王大叔被傅灼散发的气势所慑,忙道:“就是从村口那棵秃的老槐树右拐後直走一刻钟後,会遇见一片老槐树林。那里是村子的墓地。”
“在树林正中心处,有一棵发黄的大枯树,将树根底下扒开,就是当年的洞口。只是当年我们发现我妻女以及其他人的尸体後,就已经狠狠将其填埋起来。”
“现也不知情况如何,我。。。也不想再次回到那伤心地,也没有去巡逻,倒是让他们再次钻了空子。”
“墓地。。。老槐树。。。”傅灼低声重复道,眉头紧锁。墓地本就阴气汇聚,再加上老槐树属阴木,极易滋生邪祟,怎麽会选的这样的地方。莫非。。。
“王大叔。”傅灼当机立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请你立刻带我们去那个洞xue。”
“我?跟你们走?”王大叔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地上被踩着的杨江巾:“那他?”
“他死不了,也跑不了。我们会带他一起过去。大黑会照顾好他。”傅灼瞥了一眼黑鸟:“它会照顾好他的,我们需要他活着,引出背後的人。”
傅灼的话给了王大叔一个定心针,她看向旁边的柏水和娇莲,鼓起勇气重重点头:“好!我跟你们走!只要能报仇,我这条命豁出去都可以!”他回头想要带着什麽,才发觉黑球已经散于天地,中年男子背过去心酸的抹了一把泪,踉跄的往前走去。
衆人也逐步跟在他的背後,傅灼走到柏水身边,却发现柏水脸色比他刚进门时更加苍白了,他方才在王大叔面前冰冷的神色瞬间破裂,满含心疼的看着她:“怎麽回事,脸怎麽这麽白?”
柏水摆手,不在意的回道:“没什麽就是灵力有些透支了,过会儿就好了。不会像你们人类那样恢复比较缓慢。”
感受到身边傅灼执意的给她传送着温和的灵力,不留痕迹的渡入自己体内,还是让有些嘴硬的柏水软了下来。这股灵力如同甘泉,确实缓解了柏水筋脉的灼痛感和空虚感。
但是柏水很快注意到了娇莲那比她还差的脸色,推开傅灼,让他给娇莲也渡渡灵气。
此言一说,两个人都站定看着她,把柏水整的不知所措。
“我的灵力永远只给你用。永远只有你。”
“是我自己学艺不精,不需他人助我,除了你。”
他俩恨不得离对方八百米远,但眼睛都紧紧对着柏水齐齐的说话。
“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翁——
谁?柏水脑子轰然作响,感觉不断有东西侵入自己的脑袋,前仆後继,没空还硬往里面塞。
“世人因信任赐予我们权利,我们也要珍惜自己的羽毛,为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是他们也更重要,为了我们与生俱来的使命。抱歉了,我的小柏水。”
扑通,毫无征兆,柏水晕倒在赶往墓地的路上,在刚好踏入槐树林的那一刻。
晕倒前,柏水还在唾弃着自己的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