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嘀咕:“观里的神仙都是人呢。”
周一失笑,正想说话,却见那塑像上的红绸动了动,她四处看看,在角落找到了扫把,让元旦站在门边,她则拿着扫把靠近塑像。
就在扫把即将触及塑像的时候,一道白影从外面冲了进来,跑到周一跟塑像之间,对着周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是王师婆家的那条大白狗。
周一收起扫把,看着这大白狗,大白狗依旧冲她呜呜叫着,周一往後退了一步,说:“好,我不会靠近那个塑像了。”
话落,大白狗竟像是听懂她说的话了一般,喉咙里的叫声小了,姿态也不复刚才的凶狠。
王师婆从外面跑了进来,身後还跟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王师婆冲那白狗斥道:“你这死狗,这是清水观的道长,又不是歹人,叫什麽叫?”
说着看向周一,主要是看向周一的扫把:“道长,你这是?”
周一看向神龛,解释道:“我见那塑像上的红绸在动,担心有蛇,便想掀开看看。”
听到有蛇,王师婆吓了一跳,拉着小姑娘两三步跨到周一身边,警惕地看着塑像上厚厚的红绸,说:“道长,你把扫把给我吧,我来掀开看看!”
蛇,无论在什麽时候都是令人恐惧的生物。
想来,远古时候,死在毒蛇口中的人类数量极多,所以至今人类对这种生物的恐惧都极其浓烈,像是刻在了基因中一般。
周一将扫把交给了王师婆,见她拿着扫把上前两步,而那白狗竟然还阻拦在塑像前,喉咙里发出呜呜叽叽的声音,像是在哀求。
跟着王师婆进来的小姑娘说:“阿娘,大白是不是在仙姑神像後面生了小狗啊?”
她说:“村长家的狗护着小狗的时候,也是这麽对村长叫的。”
周一看了眼白狗,不知道该说什麽,下一刻,果然听到王师婆斥道:“什麽小狗,这狗是公狗,生得出来吗?”
说着,就把白狗给赶到了一边,拿着扫把掀开了红绸,红绸下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
王师婆嘀咕:“是没有蛇,还是蛇跑了?”
说着,就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周一也帮她找,屋子里的东西也不多,走上一圈也就找完了,没看到蛇的踪迹。
周一又去看看神龛,对王师婆说:“王师婆,许是当时有风吹了进来,应当不是蛇。”
王师婆看了看屋内角落,一边看一边点头:“道长说得对。”
待她擡起头看向自己,周一这才问:“王师婆,不知你可愿告知见鬼之法?”
她从袖袋里掏出了十文钱,说:“这些钱愿作谢礼。”
王师婆一脸讪讪道:“道长,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见鬼……”
她确实是不知道该怎麽见鬼,方才出去,是找自己女儿商量去了,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哄哄这道人,可她女儿说,这道人是清水观的,清水观又在附近,要真骗了人,说不得以後她们在附近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她这才偃旗息鼓,选择实话实话,还劝周一:“道长,鬼那种东西,可怖得紧,我听村中老人说,鬼都是要害人的,你要是见到了他,他就要害你,见不到鬼才是好事。”
周一点头,道:“多谢,只是我有不得不做的原因。”
王师婆讪讪点头,说:“道长肯定比我懂。”
又说:“钱就算了,不过我听人说过,说是牛眼泪抹在眼皮上,人就能见鬼了,道长要真的想见,可以试试看。”
周一问:“可有人成功过?”
王师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前几年村里有个傻大胆突然死了,大家都说他就是抹了牛眼泪,见了鬼,被鬼给杀了。”
周一向她道了谢,还是留了五文钱给她,带着元旦离开王师婆家,绕到了她家後面。
王师婆家房屋後是个小坡,坡上长满了草,从其厨房後小窗口一路看过来,能看到草丛中有东西穿行过的痕迹。
元旦小声问:“周道长,我们在这里干什麽呀?”
周一拈了拈从红绸上找到了的一根毛,笑了一声,说:“本想带你来见狗的,但没想到狗跑了,找不到了。”
元旦一脸懵懂:“王师婆家有狗,大白狗!还有狗狗神像。”
周一又笑了,摸摸她的头:“对,狗狗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