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睁大眼睛瞪着那个衙役,大声说:“我师叔最厉害了!”
面对小孩儿,衙役没有什麽争辩的心思,曹丰转头斥了两人一声:“恁多话!安静看着不行?”
“道长画的符都有那等效果,现在亲自上阵,有甚可怀疑的?”
两个衙役乖乖闭上了嘴,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老妇人突然干呕了起来,起身,往旁边地上一吐,吐出一口清水,清水中有什麽动了动,往一旁跳去。
曹六惊道:“虫合蟆!那是只虫合蟆!”
曹丰赶忙道:“快,把那只虫合蟆给我抓起来!”
周一睁开眼睛,便见到了三个衙役在屋子里追着抓虫合蟆的样子,她看看老妇人的肚子,原本鼓起的肚子已经消了下去,看来罪魁祸首果真是那只黑炁缠身的小蛙,用水将小蛙从老人胃中送出後,老人突如其来的怪病便也好了。
她起身走到老头身边,故技重施,果真也让老头吐出了一只小蛙。
那头,曹六刚刚把小虫合蟆盖在了自己手心里,就见到又一只小虫合蟆跳了过来,他条件反射擡起另一只手盖过去,竟又给盖住了,感受到两只湿湿凉凉的虫合蟆在自己手心跳动,又想到这两只虫合蟆是从哪里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立刻大叫了起来:“头儿,头儿!快拿东西来装这两只虫合蟆!”
衙役们因为两只虫合蟆忙个不停的时候,老夫妇从地上爬了起来,老头穿好了衣服,和老妇人一齐激动地朝周一跪下,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周一拉住了他们,说:“不必如此,二位还请起来。”
待两位老人起来之後,她问:“两位,你们肚中是小蛙作乱,你们可记得什麽时候将蛙吃入了腹中?”
两个老人一脸茫然,老妇人说:“道长,我们从未吃过这般的小虫合蟆。”
“好好想想!”曹丰不知道什麽时候走了过来,说:“若不是你们吃了,那两只小虫合蟆又为何会出现在你们的肚中?”
老头战战兢兢:“大人,我们真没吃啊,今夏是吃过一次田鸡,可那都过去多久了,吃的时候我们也是将田鸡剥了皮,煮熟了吃的啊!”
老妇人忧心忡忡:“莫不是那些田鸡记恨我们,来害我们了?”
老头给吓到了,道:“瞎说什麽?夏日的时候,城中多少人都吃了田鸡,怎会只害我们?”
听到这话,曹丰一愣,喊道:“曹六丶宋五!”
两个衙役刚将两只虫合蟆装入一个茶壶里,手忙脚乱应道:“在,头儿!”
曹丰:“快,去问城中其他患者,是否在今夏吃过田鸡?”
“是,头儿!”
曹六跟宋五手里捧着茶壶,刚出去,很快又跑了回来,还带回了另一个衙役,那个衙役急道:“头儿,城中好些患了怪病的人,肚子突然痛了起来,他们已经到县衙外了,闹着要知县大人救他们!”
曹丰看向周一,周一颔首:“我能帮他们。”
曹丰于是心中大定:“别慌,把我们快班的兄弟都叫上了,别让那些人闯入县衙,我去禀告知县大人!”
对周一道:“道长可否先去救人。”
周一点头:“好。”
她看向了元旦,曹丰立刻说:“道长放心,小道长就在县衙内,我曹丰用性命保证,绝不让小道长掉一根头发!”
元旦委屈巴巴地看向周一:“师叔!”
周一摸摸她的脸:“师叔去县衙门口,你想要跟师叔一起吗?”
元旦忙不叠点头:“师叔去哪里,元旦去哪里!”
周一颔首,对曹丰说:“曹捕头,我带元旦去前面,不过还请派一位官差帮我护着元旦安全。”
曹丰点头,看向三个衙役,道:“曹六,你跟着小道长,看好小道长,明白吗?”
曹六:“明白,头儿!”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县衙外,果真聚了十来个人,人人都是一副痛苦的样子,还有好些人围在一旁看热闹。
有人指指点点说:“看,定然是他们做了什麽孽,才会患上这等怪病。”
“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叫宋五的衙役大喝一声,带着一队人将围观群衆驱走,又对痛苦的十几人喊道:“这位是清水观的周道长,是高人,有办法治好你们的怪病,现在周道长就是来为你们治病的,你们一个个排好队!”
眼看人群就要乱起来,周一高声道:“老弱先来!”
于是宋五在他身边也大声喊道:“老弱站到前面来!”
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颤巍巍地走着,周一主动走到她身前,一掌盖在了老人腹部,口中道:“老人家,别怕。”
不过短短几息时间,老人吐出一口清水,看到跳动的小蛙,人群哗然,有人忍着痛说:“虫合蟆,我们肚子里竟然有虫合蟆!”
还有人说:“那老妇的肚子消下去了,道长真能救我们!”
于是人群再次躁动,好在有十几个衙役在,维持住了秩序,周一也能安心给衆人驱……虫合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