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
衣衫成为这张镜床的唯一遮蔽,时章宽大的外袍罩着两人,挡住了全部的旖旎。
外面的声音已经离开了,简从宛将头埋在时章的胸膛处,任由对方将自己抱出这个地方。
时章抱着简从宛,就好像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那般珍视,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是无尽的爱与宠溺。
他将简从宛抱进了寝宫,用自己的衣服将她裹得像一团粽子,然後拉开了面前的巨大衣橱。几百套新衣服在里面依次排开,都是时章特意吩咐人去准备的。
“阿宛,今日想穿哪套?”
时章问她时,简从宛还没有从震惊的馀韵中走出来,她不知道该如何言说此刻的复杂心情,只是遵从身体本能的眼睛泛酸。
“阿宛……”时章见她要哭,走过来抱住了她,“怎麽还哭了,以後你想要什麽尽管同我说,我都会给你。”
简从宛擦了下眼泪,指了指衆多衣服中一套鹅黄色的裙子,“时章,你把那套拿给我看一眼。”
时章笑着走到衣橱旁拿出了简从宛指着的那套衣衫。这套衣服上绣着白色栀子,清新典雅,不落俗套。
简从宛点了点头,时章便拿着这套衣裙过来给她穿上。
简从宛十分自然地享受着时章的服侍,而时章也乐于如此,毕竟,他对这具身体的痴恋已经到达了极致。
揩油揩了半天,这套简单的衣裙还没能穿上。简从宛一怒,伸脚去踢他又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握住。
“时章,差不多得了,刚才你在水镜里打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简从宛一双大眼睛瞪着他,落在时章眼中却毫无威慑。
“我可是轻轻的,阿宛,这怎麽能算得上是打呢?”此刻的时章颇有些耍无赖的意味,然後他附到了简从宛的耳边,压着嗓子说道,“阿宛,那个时候你紧了一下,好爽……”
简从宛的脸唰一下红了,她咬牙切齿地捏住了时章的手背,然後下了死手地拧。
时章也不反抗,任由她泄气。待到简从宛松开手的时候,他的手背已经被拧得乌青了。
“时章,你怎麽越发的没脸没皮了!”简从宛简直拿他没有办法,这人在自己面前的脸皮厚度已经突破了天际。
这件衣裳在半个时辰後终于穿上了,简从宛出神殿的时候,像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被人察觉出什麽端倪,毕竟她进神殿时是一套衣裳,出神殿时又是一套衣裳,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在简从宛离开後,神殿内又迎来了一位新的投靠者,见到她,时章笑了,眼底是藏不住的嘲讽。
“神主,好久不见~”西帝妖主浊青出现在了神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妖媚,每一个眼神都在勾人。
“浊青?怎麽,你要背叛殷几术?”时章不着痕迹地在自己与浊青中间生出了一道结界,他讨厌这人身上那股子狐媚气息,熏得人头疼。
浊青本来想朝时章走近,被这一道结界拦住後,又不着痕迹地後退两步。
“神主,我本为妖,何来背叛。”浊青说得坦然,可事实却也真的如此。
妖族历来受魔族压制,弱肉强食,是这世界的不二法则,他们妖族受魔族调遣如此多年,早已心生怨怼。如今有了这麽一个机会,浊青自然要来试上一试。
浊青的话让时章哑然失笑,这个西帝妖王作为曾经屠神之战的主力,怎敢到他面前求和。
“你今日敢来,带来了些什麽?”时章毫不留情地问她。
“我所辖下百万妖兵,愿听神主调遣!”浊青诚意满满,这已经是她能交出的全部。
殊不知下一瞬,二人之间的结界破碎,时章指尖一弹,浊青的身形便化为了泡影。
时章笑了,浊青若是真有十足的把握,便不会造出一个假人来向他求和。
“浊青,你手下的百万妖兵于我而言不过是蝼蚁。你曾经犯下的罪孽,我会桩桩件件向你讨回,且等着吧。”
时章掌心一推,这些泡影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身在魔界的浊青眼前一黑,待能够重新视物後,她无力地瘫软在了椅子上。
她就知道,时章不会那麽轻易放过她的,她就知道……
于此同时,殷几术的传召接踵而至,时章重获神力之事令殷几术如临大敌,他的一切计划都在时章提前获得神力後破碎,他必须得想办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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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镀白殿的简从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累,她脱下刚才时章才给她穿上的衣裙陷进了柔软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刚开始她睡得很好,直到後面,她开始梦到了妈妈,梦里妈妈浑身插满了管子,在重症病房里奄奄一息。
而她只能无助地扒着一堵玻璃,看着里面探测着妈妈生命体征的心电监护仪开始鸣叫,很快就变成了一条直线。
“医生,医生呢,医生快来啊——”简从宛大喊着,可是却没有人回应她。
她想要冲进监护室,可是大门却堵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