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公主,哪国的公主?”
“我乃曜国嫡长公主白夏,怎麽样,郎君,可愿同我一道回府?”这个公主显然不怎麽会看脸色,还在挤眉弄眼地勾搭时章。
“好啊,那便看看,今日你可有命回去。”话音方落,公主方才触碰过时章的那根手指猝然断裂,血从断面涌了出来。
“啊——我的手——”公主大声哭嚎着,她不明白自己的手指为什麽就凭空断掉了。
她旁边跟着几个侍卫,见状,也是吓得不行,一个个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主疼得瘫倒在地,她突然意识到了什麽,开始大喊:“邪术,这两人会邪术,抓住他们!”
侍卫拔出佩剑一窝蜂涌上来,时章连个手指都没动,这群人便全部痛苦地倒地。
“不自量力的狗东西!”时章擡手,正欲将他们全部化为灰烬,简从宛的擡起柔夷握住了他。
“算了吧,时章,我们走。”
时章低头,看了简从宛一眼,最终听了她的话,牵着她走出了这家铺子。
“阿宛,衣服可还要?”
“不要了,我不喜欢了。”简从宛摇摇头,指了不远处的一家铺子,“我们去那家看看吧。”
最终,简从宛买了另外一件衣裳,穿得厚实了些,手也没有那麽冰了。
暮色渐近,这街道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时章带着简从宛走进了一家酒楼,坐在二楼正好可以看见底下的花神游街。
简从宛点了两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又将菜谱递给了时章,让他再点两个。
时章将菜谱推了回去,“阿宛喜欢吃什麽就点什麽,我都可以。”
既如此,简从宛便也不勉强了。她点完菜,又叫小二上了一壶热酒。
“阿宛,你还没好,不能喝酒。”时章见她点酒,眉头拧得紧紧的。
“我当然不喝酒了,但是你可以喝呀。好不容易出来玩,又逢节日,你得喝一点儿吧。”
她如此说了,时章也不好再拒绝,静静坐着,等着店家上菜上酒。
楼底下开始有了表演,简从宛眼睛亮亮的看着底下,时章却心不在焉。
“阿宛,以後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简从宛回头,就见时章一脸认真地同她说。
原来他还在为刚才之事耿耿于怀呢,简从宛不在意地将目光挪回了楼下的表演之中:“有什麽关系呢,反正之前你不是也欺负我吗?”
时章心中的愧疚更甚了,他低下头,眼里满是难过:“对不起,阿宛,对不起,是我不好。”
简从宛感知到了他的情绪,本来想好好折腾他,现在却又不忍心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的头顶,说道:“时章,你不必愧疚,毕竟是我先骗你在先,你如此待我……是我罪有应得。”
“不是的,阿宛,是我没能早些发现真相,是我的愚钝害你吃了这麽多的苦。”时章将所有的罪责都揽着了自己一人身上。
“客官小心,上菜啦!”此时,店小二端上了菜。
简从宛不想这段饭吃得不开心,于是笑着对时章讲:“行了行了,吃饭了,我们是出来玩儿的,可不是来论谁对谁错的。”
简从宛往时章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快吃快吃,吃了我们出去逛。”
两人吃着饭,碰着杯,时章喝酒,简从宛喝茶。在外人眼中,这就是一对幸福的璧人,可没有人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历经了多少苦难。
“哎,时章,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看见一个好东西,我要去买。”饭还没吃完,简从宛起身就要出去。
“我陪你一起去。”时章放心不下。
“你坐在这儿守着我的饭菜,咱们两个人都走了一会儿回来热腾腾的饭菜都没了。”
简从宛笑着,小跑下了楼。
时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
一瞬间,不安与焦虑冒了出来,简从宛没在时章跟前,他担心她出什麽意外,更担心她会突然消失。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时章还没有见到简从宛回来,她明明说是就在楼下买东西的,怎麽这麽久没回来。
他一下子慌了,顾不得这一桌菜,飞快地下楼走进了热闹的街巷之中。
夜幕已至,这条街已经是人头攒动。时章拼命地在人海中搜寻简从宛的身影,可无论往哪里看,都没有见到他。
他愈发不安,挤在人群之中,唤着简从宛的名字:“阿宛——阿宛——简从宛——”
可是巨大的声浪掩盖住了他的呼唤,他恨不得让这条街上所有的人都消失。
不行,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得做些什麽。
时章站到了一家灯铺廊下,正准备施法搜寻简从宛,什麽东西却突然从後面戳了戳他的肩膀。
他回头,便见到了苦寻很久的简从宛。
对方手里拿着两个花神面具,见到时章在这儿,简从宛很是困惑:“我不是让你在酒楼等我吗,你怎麽出来…”
话还没说完,简从宛便被对方紧紧地抱住,他害怕极了,说话时的声音都在颤抖。
“阿宛,你怎麽去了这麽久,我好担心,担心你出事,担心你……又不见了。”
简从宛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原来他是出来找自己了。
她知道他的不安,明白他的惶恐,于是简从宛试探地丶缓慢地擡起了手,回抱住他安慰道:“时章,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