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是冲着他去的,他绕过阿南径直走入院中,唤门口的两个守卫:“你们去通知咏苍,让其带兵前往翠山。”
他才说完,便没了踪影,神族之术,足以让他一瞬间去到千里之外的翠山。
简从宛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无人了。她唤了好几声时章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
身上还穿着时章昨夜给她洗漱完後寝衣,她光着脚踩在地上,打开了门。
“宛宛阿姐!”阿南就坐在院中,见她醒了,匆匆忙跑过来跟她讲今晨发生的事情。
简从宛听罢,也终于明白时章为何不见了。
翠山被魔族围攻,时章确实是该去。
“那神主走的时候可有留什麽话?”
阿南撅着嘴想了想:“没有诶阿姐,神主听到消息就匆匆忙忙走了。”
听到这话,简从宛有些失落,她明白这失落从何而来,更清楚是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在作祟。
她兴致怏怏地打发阿南走了,一个人赤着脚坐在院中,从早上坐到中午,直到金荷给她端来了午膳,又替她拿来了鞋。
“神君,来用膳吧。”桌上摆着的依旧是她爱吃的菜,可是简从宛却没什麽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搁下了筷子。
她看着在等自己吃完饭的金荷,不由得问起了今晨之事。金荷一家与木连同住一个院中,想必是很清楚发生什麽了的,于是便趁此机会跟她打听。
从金荷口中,简从宛得知,今晨天还未亮之时,木连一贯早起在院子里练拳,然後就收到了神地信使从翠山捎来的信。
木连来神地这些日子,奚琴安每周都会给他来信,只是今日这封信并不是按照既定的时间送来的,这让木连有些疑惑。拆开信後,见到信中内容,更是大惊,便连忙让阿南去镀白殿求救,後面的事情,简从宛也都知道了。
“母亲,母亲,老祖宗回来了——”阿南快跑着进了镀白殿报信儿。
简从宛蹭一下站起来,小跑出了镀白,去到隔壁。
隔壁院子里,岑宽正在为木连倒茶。木连脸上灰扑扑的,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心。
“木前辈,翠山……如何了?”
木连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道:“我才将出神地没多久,神主便追上了我,说让我回神地,他会带人前去营救,然後我便回来了。”
没有从木连口中听到好消息,大家的情绪显然都落了下来。
还是岑宽出来安慰大夥儿:“神主亲自前去,翠山必定会无恙的,大家不必太过担心。”
“是啊是啊,神主如此厉害,肯定无碍的。”
简从宛扯起一抹苦笑,他们都说着时章厉害,可是都没有顾及到他那尚未稳定的身体。
在隔壁陪了一会儿木连,简从宛就回镀白殿休息了。
这时的她才发现,放在桌案上的定珠竟然已经有所改变,不再跟之前一样不断闪烁着微光,至少现在,光亮更足了些,也不再像一个电压不稳定的灯泡一般忽闪忽闪。
都不用想,肯定时章昨夜趁她睡着了肯定往定珠里灌注神力了。
她没有午憩,就这般瞪着一双大眼睛,等着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回来的时章。
直到夜幕降下,她还是没有等到时章的消息,于是她再一次去找了木连。
夜色之下简从宛来访,木连还以为她是来问翠山的情况的,于是率先说自己还未收到任何消息。
简从宛笑笑,说自己并不是为此事而来。
“木前辈,我有一事相求。”
她竟用到了求这个字,木连很是诧异:“神君何故如此,您有什麽尽管吩咐,老朽必定倾力而为。”
简从宛抿着嘴,酝酿的许久,才开口:“我想……向您求一副药避子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