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冬将他拉过去,轻嗅他的气息。
书房没有床榻,椅子太小,她看准书案,将他铺上去。
涂思瑾仰起脖颈,以皓首穷经的痴迷亲吻。
黄玉镇纸被晏冬捏在手里,打算等他发狂,就敲晕他。
他却总在发狂的边缘,并未真正突破底线,跃跃欲试地激进。
白日看他,奋力的书生,有种宣淫的放浪。
他蘸笔,从她价格不菲的宣纸中抽出一卷,拓着她的身形画美人图。
晏冬没试过这麽文绉绉的调情,掌心蜷缩,双足并拢。
淡墨,浓墨,山山水水,情饱意酣。
他的确是一位好画家。
“要挂起来吗?”
晏冬看过去,画的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画中女子是她,男子是他自己。
“若说竹马,应该是齐夏。你何时成了我的青梅竹马?”
“我年纪轻,即便从此刻算起,也算得上你的竹马。”
晏冬笑了笑:“歪理。你就没有自己的小青梅?”
涂思瑾摇头:“我自小和祖父生活在山间,祖父常年病重,来往的人很少。”
“没有其他朋友?”
“每天砍柴种地,洗衣做饭,除了照顾祖父,还要温书,没空交朋友。”
涂思瑾咬破自己的手指,将红血涂满她的指腹,在卷尾落下一个手印。
晏冬拧眉:“有印泥,为何要用你的血?”
“这样就独一无二了。”
“幼稚。”
她把残血揩在他衣襟上。
打开门。
“你去哪里?”
“你不可以问,也不该掌握我的行踪。”
涂思瑾眼尾耷拉,楚楚可怜:“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太主动了。”
烈酒她一向招架不住,小酌微醺是享受,浓烈入怀,只会割喉断肠。
“你明明也……很享受。”
晏冬眼眸微垂,心头烦闷,未置一词,走出了书房。
秋风涌入,吹散一室绮靡。
暮色吞没书房,涂思瑾僵立原地,如同一只落单的雏鸟。
晏冬吩咐香衣居定做的锦袍,在第二日傍晚送到了小晏府。
送衣裳来的小娘子桃腮粉面,笑嘻嘻问涂思瑾:“你是晏将军的什麽人?怎麽从未见过你?”
“我是她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