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藏得太好。齐夏发现她和席跃恋情的那一日,就是他们分崩离析之时。
她捅伤席跃,红血白刃带着不属于她的仙气。
齐夏狗鼻子,一闻便知,卷铺盖打算带她逃。
晏冬和盘托出,齐夏震惊地说不出话。
半晌才道:“他不会放过你的!”
晏冬惨笑:“他好事将近,怎会在此时动手?万一与我的不堪往事泄露,毁了他的姻缘呢?事已至此,我一人承担。”
“你怎麽一人承担?你本来就差点死了,还要再死一次吗?傻不傻啊你?”
晏冬本来心如死水,见齐夏哽咽,自己鼻头一酸,也落了泪。
偷结的红绳没有用,编织的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齐夏当晚就被席跃召去,他心惊胆战,生怕有去无回,遗言都向晏冬交代好了,要她烧纸钱的时候,多烧些珠宝。
他在地府也得珠光宝气,亮瞎所有鬼眼。
晏冬坚持同他一起去。
齐夏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俩总得活一个吧?你赶紧逃!”
“天罗地网,怎麽逃得过?”她故意吓他。
齐夏就差晕过去。
晏冬了解席跃。
他不会动手杀她,或她身边的任何人,他根本不屑动手。
他高高在上,笃定她会被他骗。
也笃定她对他没有威胁。
地位悬殊便是如此,像人类观蝼蚁困兽之斗,被咬一口也顶多红肿发痒,不日便会消炎忘却。
否则早在她刺中那一剑之後,她就人头落地了。
如何还留得性命?
她恨。
一边与她山盟海誓,一边与另个女子三媒六聘。
她像个傻子。所幸进修期满,她要回归凡间。
齐夏那晚全须全尾,非但没丢了小命,还被席跃送了好些奇珍药材,仙丹仙丸。
齐夏心虚,不敢让晏冬知晓他接受了贿赂。
晏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玩笑:“你怎麽不替我讹他更多?”
……
她坐在床边,将过往细数一遍。
她昨夜,好像梦见席跃了。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爱说梦话。
被涂思瑾听见了?
难怪他掉眼泪。
她“啧”一声。
他凭什麽耍脾气?
小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