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提着午膳赶回风兰院。
她得把她听到的消息分享给大小姐和小青。
小青拨了一份,给芍姬送了过去。
然后回去听小兰八卦。
南茉越听越离谱,果然古今中外,八卦都有八百个版本。
离京城三百里外的一个豪华马车上。
齐玉整个人陷在雪白的虎皮毯中,墨如瀑散落,若单论容貌,怕是连京城最美的花魁都要自惭形秽。
偏偏那凌厉的眉峰与喉结,又让人绝不会错认他的性别。
他的身边跪坐着四个侍女,有为她沏茶的,有喂水果的,有捏头的,有捏腿的。
整个人比皇宫里的皇上还会享受。
马车的柜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瓷瓶,里面是各种毒虫蛇蚁。
后面还跟着两辆较小的马车,一辆上面也坐着四个侍女。
另一辆上面都是堆放着物资。
“到哪里了?”齐玉突然开口,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回主子,刚到古月镇。”喂葡萄的侍女抿嘴轻笑,“您脸色不太好,可要歇一晚?”
他闭眼“嗯”了声,指节攥得白,谁能想到,这个用毒出神入化的男人,竟会晕马车。
丞相府大公子院子!
钟太医提着药箱走进白时宴的卧房。
他掀开锦被一角,白时宴双腿已呈青黑之色,皮肉间渗出黄浊脓水,连骨头都隐约透出森然寒意。
他抬手诊脉,眉头紧锁:“唉!救治的太晚了,这腿怕是保不住了。”
白丞相一把攥住太医衣袖:“钟太医,您在想想办法,我儿他还打算参加武举考试。”
钟太医压低声音,遗憾的说道:“并非老夫不愿意治,实在是令公子的腿耽误太久了,必须截掉,否则会危及性命。”
“我的宴儿怎么了这是?”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白丞相浑身一僵,转头看见被丫鬟搀扶进来的老夫人,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娘,您怎么来了?”
这位瞎眼的老夫人,多年来一直被白丞相以“庄子上静养”为由藏于一个小山村里。
此次听闻大孙女白南茉回府,特意赶来,却不料撞上长孙白时宴重伤。
其实白时宴他们这几个孙子,孙女对这个祖母也并不没有感情,每年只有重阳节时,白丞相会带着他们回去看看老人。
一个丫鬟扶着老夫人来到白时宴床边。
老夫人颤巍巍伸手想摸孙子的脸,柳氏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娘,宴儿浑身是伤,碰不得!”
“哎,哎”老夫人慌忙的缩回手,无神的双眼泛起浑浊的泪光。
钟太医看着老夫人,原来这就是白丞相的娘。
白丞相那掩不住的嫌恶眼神,简直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这白丞相可真不是个东西。
柳氏吩咐不远处的张管家:“你带老夫人下去休息。”
张管家有些为难道,这该安排在哪里,这府里也没有多余的院子,只有一个还在修缮。
他硬着头皮虚扶一把:“老夫人,您随小的来。”
出了大公子院子,张管家就有些为难,该安排哪里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