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气,一看就不像我。”
“哪里不像?”
孟汀:“哪里都不像。”
又幼稚,又肉麻。
“你就不能想我了么?”
孟汀愣住了。
小时候,妈妈出去打工他会想,边渡暑假打工那会儿,他也想。后来他去外地集训,也会想妈妈、想妹妹。他膝盖出了事,教练不联系他那段时间,他也想教练。
就算是现在的边大哥,又有什么分别。
孟汀笑着说:“当然想。”
晚饭吃得热热闹闹,孙沐琬的嘴全程没停过,一会儿说边大哥的面好吃,一会儿说下次还要来。
吃好喝足,小丫头赖着不走,等孟汀下定决心赶人的时候,人已经爬他床上睡着了。
孟汀帮妹妹脱掉袜子,盖好被子,从衣柜里翻毛毯准备去沙发上睡。
毛毯还没翻出来,边渡出现在门口:“去我房间睡。”
“不用,我睡沙发就行。”
他梦游的事,还没跟边大哥提过。
“我等会儿出差,这几天都不在,你睡主卧方便。”
“那也行。”孟汀继续翻枕头和毛毯。
“别找了。”边渡说,“用我的。”
合租半年,孟汀第一次进边渡房间。干净整洁,书架上塞满法律用书,黑色行李箱摆床边。
边渡拿起外套:“我走了,有事发消息。”
“嗯。”孟汀顺便问,“边大哥,你去哪出差?”
“洛杉矶。”
“一路平安。”
彼此告别,边渡关门离开。
孟汀坐床边,摸了摸干燥床单,主卧的床比隔壁稍大些。
从合租开始,边渡就只用他的浴液和洗发水了。枕头上是相同的气味,但仔细嗅嗅,还能闻到边渡的古龙水味,靠近他的时候,也能闻到。
孟汀翻了个身,抓着被角,回忆昨晚。
虽然醉了,但也没断片,他记得边渡炽热的眼睛,古龙水味缓慢靠近。
随后,嘴唇触碰到了额头。
柔软,很热。
孟汀抵着枕头,全身缩进被窝里。
靠,怎么这么紧张。
开门和脚步制止了瞎想,门口站着个阴影,孟汀慌得坐起。
“是我。”边渡的声音,“回来拿东西,吓到你了?”
提起来的心又坠下去。
“没有。”孟汀起身开灯。
“不用,我拿了就走。”
孟汀没强求,黑着挺好,省得被发现窘迫。他好热。
边渡取走抽屉里的文件,转身看坐在阴影里的孟汀:“睡吧,我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孟汀问。
“八到十天。”
“那还挺久的。”
边渡走近两步,目光落他脸上:“会想我吗?”
“会啊。”孟汀脱口而出,说完又难为情,挠挠耳朵。
边渡弯腰,左手撑床沿,右手将他裹进臂弯里。
孟汀大脑空白,只有声音传进来。
“想我的话,可以随时打电话,每天都发消息给我。我也会向你汇报行程,今天见了谁,去了哪,吃了什么。”
边渡的鬓发擦他额角,鼻尖有柚叶的味道,还有……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