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南沁被那声妈给叫迷糊了,同意了苏简的不叫医生,但在吹完头发以後,还是坚持拿来家里都备用药箱,仔仔细细给苏简消了毒,重新简单包扎好。
“很晚了,睡吧。”南沁收好吹风,对苏简说。
“嗯。”苏简点头,顺从都上了床。
床上很软,凉被很柔和,房间里空调适宜,不闷热也不凉。
“您也早点休息。”苏简说。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南沁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他,目光温柔,就如同在看一件珍宝。
苏简没有拒绝,闭上了眼睛。
直到床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南沁才起身离开,悄悄的关上门。
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想了想下去二楼敲了安闫泽的门。
“干嘛。”安闫泽顶着鸡窝头,打开门,满脸不耐烦,“妈,您这麽早不睡觉折腾什麽呢。”
“我把佑南接回来了。”南沁看着她的大儿子,一把扯住他的耳朵,“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他还有个在医院的爷爷?老人家把佑南养大,我们不得感谢一下?”
“哎呦!”安闫泽抱住南沁的手扯开,“这什麽都没定,我说了有什麽用,而且你知不知道,苏简之前都干了什麽,你就把人接回来。”
“他干了什麽?”南沁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我不好说。”安闫泽揉着耳朵,“不想破坏您失而复得的好心情。”
“说清楚。”说着又要伸手,安闫泽躲开,“好啦,我说。”
南沁收回手抱在胸前看着他,“我把我们DNA送去以後,就查了一下。”安闫泽解释,“二十三年前,苏简被那个男人丢到垃圾桶里,是苏明春捡回去养着的。
这没什麽,时间线都能对上,至于为什麽没有报警,我不知道,反正苏明春就那麽把他养着了。
虽然穷是穷,但还是在努力供苏简读书。
但是苏简不行啊,他读书不好好读,高中之前都还好,上高中以後,就开始打架,霸凌同学,到处谈恋爱,和班上的男生不清不楚。
本来高中招他是给了三年奖学金以名牌大学苗子培养的,结果高考就考了个二本,还是擦线。
大学去了个死贵死贵的艺术学院,也不好好读,和那些小演员啊小导演编辑啊鬼混,私生活混乱又夜不归宿,一年前把苏明春气的脑出血住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妈,您别看他现在一副可怜的样子,早就长歪了。”
“你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南沁不太相信,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麽小心翼翼,那是害怕得到又渴望得到的表情。
“我做事您还不放心?”安闫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再说了,上次我带他去医院,他一开口就问我要两千的赔偿金。
就那麽点伤,医药费我都给了,後续换药的费用也给医院了,他还要了两千,就是个为了钱什麽底线都没有的人,您别投入太多。”
“那是因为他没有,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他有了,就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南沁虽然这样说,到底是信了几分安闫泽的话。
“妈,一个人如果根坏了可就完蛋了,您要当慈母我没意见,但是留几分真心。”安闫泽劝道,“别到时候伤身又伤心,对了,小鑫昨天半夜也回来了,您要不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他可还不知道有个哥哥回来了。”
“你去说,我睡了。”南沁转身就走,心情有些复杂。
安闫泽说的没错,她失而复得的喜悦已经被消耗殆尽,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烦恼,她不可遏制的想,如果苏简真是那种人该怎麽办?放弃他吗?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