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瘪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抽噎着说:“我正蹲在那儿挖笋,听见身后脚步声来得急,像是有人朝着我冲过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挪了一步,就听见‘啊’的一声,回头就看见大堂姐滚下去了……”
她抬手抹了把泪,声音里带着后怕,“婶子们,我不是故意的,可我、我之前就被她推下去过一次啊!
云芽边说还边哭起来,好不可怜。
李桐儿在一旁连连点头:“是真的!上次她推云芽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这次我刚跟云芽分开没多久,就听见她喊,跑过去就看见她掉下去了!”
云芽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着格外可怜:“我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惹着大堂姐了。
在麦家的时候,我跟她过的日子就是天上地下,她穿新衣裳吃白米饭,我只能啃窝头穿补丁衣,就这样她还总看我不顺眼。
如今我跟着爹娘分出来,日子刚好些,难道就碍着她的眼了?”
她抬起泪蒙蒙的眼,望着几位婶子,满是委屈,“我爹娘都是老实人,从不说人闲话,我也从没顶撞过她,她为啥非要置我于死地啊……”
这番话听得张婶子几人眉头直皱。
麦家那点事村里谁不知道?
如今听云芽这么说,又想起上次传得沸沸扬扬的推人旧事,心里头都先信了七八分
这麦庆林家的大丫头,怕是真容不下这个堂妹。
“你这孩子,也是遭罪了。”张婶子忍不住拍了拍云芽的背,语气里满是怜惜。
没等她们再说些什么,山下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何婶子领着几个后生快步走来,为的正是云芽的大伯麦庆林,他脸色铁青,身后还跟着族里的老族长,看那样子,显然是把事情闹大了。
“人在哪儿?”麦庆林声音沉,目光扫过崖边,又落在云芽身上,带着几分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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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芽忙低下头,眼泪又涌了上来,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族长咳了一声,对着带来的几个青壮说:“先下去把人弄上来,赶紧找大夫!”
又看了眼云芽和李桐儿,“你们俩孩子也吓坏了,先跟着下山吧,回头再说事。”
云芽顺从地应了,拉着李桐儿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人群往山下走。
阳光透过竹叶洒在她脸上,泪痕未干,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平静
麦云月就算醒了,这些婶子们刚才听了她的话,还能信她颠倒黑白吗?
麦家老宅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焦灼。
麦云月被几个后生用门板抬回来,脸色惨白地躺在堂屋的长凳上,一条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看着就让人心头紧。
云芽和李桐儿刚跟着人群走到院门口,就见麦庆林猛地转过身,那双因愤怒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云芽,拳头攥得咯咯响,显然是想动手。
“你个丧门星!”没等麦庆林动作,守在麦云月身边的李老太和姜氏已经像炸了毛的猫,一左一右扑了过来。
李老太枯瘦的手朝着云芽脸上扇去,姜氏更是口不择言地骂着:“小贱人!赔钱货!我家月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撕了你!”
徐氏和麦大江不知何时也赶来了,徐氏一把将云芽护在身后,麦大江则伸手拦住了李老太。
徐氏眉头拧得死紧:“娘、大嫂,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凭什么就打孩子?是仗着以前在老宅里,就总对云芽非打即骂成了习惯?还是觉得大哥是童生,就能不讲道理?”
麦庆林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我们教训做错事的小辈,有何不可?”麦庆林上前一步,挡在李老太和姜氏身前,脸色阴沉如墨,“她伤了我女儿!你们这般包庇,就不怕将来养出个杀人犯吗?
“大伯这话真是说得好啊。”云芽从徐氏身后探出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却清亮得很,带着几分嘲讽,
“怪不得大堂姐三番五次要害我,原来是有大伯您这样包庇纵容的长辈在。
您也别觉得冤枉,这次大堂姐就是恶有恶报,自食恶果。
她若不心生歹念想推我,又怎会自己掉下去?大伯您大道理一套套的,怎么就不肯好好教教女儿,什么是是非对错?”
“你个孽障!”麦庆林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抖,“我们麦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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