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望着眼前一个一个倒下的士兵,看着被敌军撕开的防线,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
这场仗,耗尽了他所有的心神,不知不觉间,鬓角竟生出了数缕白,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他知道,再守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唯有及时止损,才能保留有生力量。
“撤!”韩立闭上眼,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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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闻言,如蒙大赦,开始有序地交替掩护,向着预设的撤退路线撤离。
慎国军队并未追击太远,而是按照既定路线,继续向着东南方向行进。
与此同时,桓庆与泾原接壤的夹角之地,驻防的荀小将正查看军报,突然听到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荀将军!泾原主路被慎国军队冲破防线!韩将军的大营已被攻破!”士兵单膝跪地,语气急促。
“什么?”荀小将猛地惊醒,霍然起身,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迅划过泾原的位置,最后停留在东南方向,“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回将军,向着东南方向行进了!”
荀小将眉头紧锁,凭借多年带兵的经验,瞬间判断出敌军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这边的防线。
他不敢耽搁,立刻下令:“传我命令,召集所有校尉到中军帐议事!”
不多时,几名校尉陆续赶到。荀小将指着地图上的东南线路,沉声道:“慎国军队攻破泾原大营,正向我处而来,他们来势汹汹,且早有准备。
立刻派得力属下,星夜赶往桓庆求援,让他们加派人手增援我部防线,务必守住这道关口,绝不能让慎军再往前一步!”
“末将领命!”几名校尉齐声应诺,转身快步离去,帐外很快响起了集结士兵、准备防务的号令。
晨光中,荀小将望着地图上的防线,神色凝重。
临时营地扎在一处山谷之中,四周林木茂密,勉强能遮挡行踪。
残破的帐篷歪歪扭扭地支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草药的苦涩,伤员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与林间的鸟鸣形成刺眼的对比,透着战后的狼狈与压抑。
韩立卸了沉重的铠甲,露出里面浸满汗水与血渍的内衬,他靠在一块巨石上,脸色苍白如纸,眼底布满血丝。
方才清点人马的结果,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将军,清点完毕了。”亲兵低声禀报,声音带着难掩的沉痛,“咱们出时五千将士,如今只剩两千三百余人。
侯将军、孙将军不见踪影,秦将军重伤昏迷,狄将军、蓝将军等人也都不同程度受伤。”
韩立缓缓闭上眼,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脑海中闪过,如今却或失踪或重伤,这般惨重的损失,是他领兵多次来从未有过的败绩。
他抬手按了按胀的太阳穴,鬓角的白似乎又多了几缕,在斑驳的光影下格外扎眼。
心中的悔恨如潮水般蔓延,他明明早已收到警示,知道营中有细作,可偏偏没能将人揪出,才让布防图泄露,让敌军有机可乘,不仅折损了这么多弟兄,还让秦州、西州的百姓陷入险境。
那些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过着安稳的日子,如今却要面临慎国军队的铁蹄践踏,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而他自己的仕途,更是一片灰暗,大败而归,轻则削职贬官,重则可能性命难保。
可悔恨过后,便是滔天的愤恨。
那隐藏在暗处的细作,毁了他的军队,毁了无数家庭的安宁,这笔账,他必须讨回来!他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揪出内奸,弥补今日所有的损失!
不多时,蓝湛景、狄承远等人处理好伤口,互相搀扶着来到韩立身边。
蓝湛景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挺直着脊背;狄承远腿上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脸上满是不甘。
“将军。”李成阳率先开口,声音沙哑,“慎国军队来势汹汹,且轻易就破了咱们的防线,路线精准得可怕,定是有人将布防图泄露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都露出赞同之色。
“没错!”狄承远咬牙道,“咱们的暗哨布置得极为隐秘,寻常人根本不可能知晓,除非是营中之人,而且是能接触到布防图的核心人物!”
蓝湛景冷静地补充道:“大战之时,侯将军和孙将军尉便没了踪影,他们手下的士兵,大多在营帐中昏迷不醒,最后丧命于敌军刀下,这实在太过蹊跷。”
一句话点醒了众人,目光纷纷聚焦在“失踪”的侯噜和孙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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