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穗禾简单的行囊绑在健硕的机关马背上。
小蛮牛红着眼眶,掉眼泪,把自己珍藏的几包好种子塞给姐姐。
小石头也难得地主动抱了抱穗禾。
小声说:“姐,北疆冷,多穿点。”
霜刃白狼用鼻子轻轻蹭了蹭穗禾的手背。
玄尘子赠了她一个护身的小巧药囊。
凌战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只说了两个字:“用心。”
穗禾一一应下,最後看向沈厌。
沈厌努力挤出笑容,想再叮嘱几句,喉咙却哽住了。
只能用力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去吧……平安。”
“爹,娘,你们保重!”
穗禾翻身上了坐骑,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山巅的木屋和亲人,眼中虽有离愁,但更多的是奔赴远方的坚定和期待。
她朝凌风点点头。
凌风一声低喝,坐骑如离弦之箭。
载着少女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尽头,向着遥远的北疆而去。
山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沈厌望着女儿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
夕阳的馀晖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格外寂寥。
心头像是被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
担忧丶不舍丶还有对女儿懵懂情愫未来的不确定感。
沉甸甸地压着他。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却有力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紧握成拳丶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沈厌猛地一震,愕然转头。
是凌战。
她依旧没什麽表情,目光也并未看他,只是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
仿佛只是随意地搭了一下。
但那手掌传来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道。
却像一道暖流,瞬间穿透了他心中沉甸甸的失落与空茫。
“雏鹰总要离巢。”
凌战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入沈厌耳中。
“她选的路,不坏。”
这是凌战少有的丶主动的丶带着明确安慰意味的话语。
沈厌呆呆地看着她清冷的侧颜。
感受着手背上那短暂停留却重逾千斤的温度。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暖意交织着冲上眼眶。
下意识地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力道,握住了凌战欲要收回的手。
紧紧握着不松开。
这一次,凌战没有立刻抽离。
夕阳将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
长长地投映在刚刚播种完毕丶孕育着无限生机的黑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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