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始终躬身垂眸,语气恭敬,没有半分破绽,也挑不出错处,只能冷哼一声:“你倒会说话。只是你要记住,御前不是你能随便摆弄‘本事’的地方,安分守己才是长久之道,别惹得娘娘们不快,更别让皇上失望。”
“奴才记下了,谢李公公提点。”江兰依旧躬身回话,直到李公公站起身,带着小太监往外走,她才敢微微直起腰,目送他们离开,后背的汗已经把布衫浸湿了一大片。
“你做得好。”苏培盛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他走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巾,递给江兰,“擦把汗吧,刚李公公的话,句句带刺,换旁人早就慌了,你倒沉得住气。”
江兰接过布巾,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里松了口气:“谢公公,奴才只是按规矩回话,不敢多说。”
“按规矩回话不难,难的是在带刺的话里,不接任何话茬,还能显得本分。”苏培盛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赞许,“李公公是年妃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人,他来打探,不是年妃娘娘好奇,是宫里的流言传得太凶,娘娘们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隐患’。你今日这回话,既没承认‘医术’,也没露野心,传回后宫,至少能让她们少些猜忌。”
江兰心里一动:“公公,宫里的流言,皇上知道吗?”
“皇上怎么会不知道?”苏培盛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内间的方向,“昨儿皇上还跟我说,‘流言止于智者,江兰懂分寸,不用管那些闲言碎语’。你放心,皇上心里有数,知道你是踏实做事的人,不会被流言影响。”
听到这话,江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知道,皇上的信任,才是她在御前最坚实的依靠。可她也清楚,流言不会因为一次应对就消失,往后只会有更多人盯着她,等着看她出错。
午后,江兰伺候胤禛下午茶时,特意在茶里加了少许枸杞——春季养肝,胤禛连日熬夜处理新政奏折,肝火定然旺盛,枸杞能清肝明目,又不会像菊花那样性寒,适合春日饮用。她捧着银杯走进内间时,第一次在抬头回话时,清晰地看到胤禛的眼底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专注地批阅着奏折,是关于江南织造“染料采购贪腐”的奏报,朱笔批注上写着“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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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日的茶里加了少许枸杞,可清肝明目,您多喝些。”江兰将茶杯放在御案旁的固定位置,语气恭敬,目光没有停留,只是快扫过奏折上的批注,默默记下“江南织造贪腐”的信息——这是新政推行中的隐患,若是能找出解决办法,或许能帮皇上减少阻力。
胤禛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抬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腰间,又扫过她的胸口——那里的墨玉佩微微露出一角,是她穿越时带的外婆遗物。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你近日的奏折标注,很细致,尤其是山西旱灾的‘防疫建议’,虽未明说,却在标注里点出了‘井水污浊’的关键,有心了。”
江兰心里一暖——她在山西旱灾的奏报旁标注“需查饮水源头”,就是想隐晦地提“井水消毒”的建议,没想到皇上竟看出来了。她躬身道:“回皇上,奴才只是觉得饮水干净与否,或许与疫病有关,不敢妄议政务,只能在标注里提一句,若是有不当之处,还请皇上指正。”
“无妨。”胤禛摆了摆手,继续批阅奏折,“往后看到此类关乎民生的奏报,有想法便在标注里点出来,不用拘泥于宫女身份。至于外面的流言,你不用管,安心做事就好。”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驱散了江兰心里的所有不安。她躬身应下,轻步退出内间时,脚步比往常更稳了——皇上的信任,比任何解释都管用,也让她更坚定了“踏实做事”的决心。
傍晚时分,江兰整理完奏折准备离开养心殿时,春桃又在宫门口等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烤好的红薯。见江兰出来,春桃连忙跑过来:“江兰姐!我听说李公公来找你了,没为难你吧?杂役房的人说,李公公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
江兰笑着摇了摇头,接过红薯,掰了一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带着家乡的味道:“没有,李公公只是问了些杂事,我按规矩回话,没惹他不高兴。对了,外面的流言,你别再跟人争辩了,越辩越乱,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春桃点了点头,又小声说:“我知道了!对了,我听张婶说,玉露今天去后宫找年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了,好像是想跟她们说你的坏话,你可得小心些!”
江兰心里微微一沉,却没放在心上:“她要说便说,只要咱们没做错事,皇上心里有数,她再怎么说,也没用。”
两人往住处走时,夜色已经浓了,宫灯的暖光映在青石板上,像铺了一层碎金。江兰摸了摸胸口的墨玉佩,玉面上的“兰”字被体温焐得温润——外婆曾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今在这御前,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本分和皇上的信任。
回到住处,江兰将今日整理的奏折标注仔细收好,又拿出苏培盛给的“民生疾苦”册子,翻到山西旱灾的部分,用炭笔在旁边写了“井水煮沸、粪便深埋”的小字——这些都是现代灾后防疫的关键措施,等合适的时机,她会跟苏培盛提及,由他转达给皇上,这样既不会越界,又能帮上忙。
她坐在炕边,手里握着外婆的墨玉佩,心里没有半分因流言而起的烦躁,只有沉甸甸的责任。她知道,“流言四起”只是她御前生涯的又一个考验,往后还会有更多的猜忌和试探,可只要她保持清醒,恪守本分,用自己的能力和现代知识帮皇上推进新政,护着家人平安,就一定能走得更远。
夜色渐深,江兰躺在炕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落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眼底的坚定。她想起今日应对李公公的紧张,想起苏培盛的提点,更想起皇上那句“不用管那些闲言碎语”。她知道,这条路虽然布满荆棘,却也充满了希望——只要她不放弃,不被流言打倒,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成为一个能影响时代的人,不辜负外婆的期望,更不辜负自己穿越而来的初心。
次日清晨,江兰依旧提着黑漆托盘,按时走进养心殿。外间的流言还在继续,御膳房的小太监依旧偷偷议论,玉露看她的眼神依旧带着嫉妒,可江兰却像没听见、没看见一样,专注地磨墨、奉茶、整理奏折,每一个动作都比往常更细致——她要用行动证明,流言终究是流言,只有本事和本分,才是在御前长久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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