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路明非第一个叫出声,一把抱住楚子航的胳膊,凯撒也忍不住伸手去摸楚子航的额头,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说!你是谁?你绝对不是我们认识的楚子航!”
“你是不是被被夺舍了?还是撞到什么脏东西了?”
“你要是有这文学功底和浪漫细胞,夏弥师妹的孩子现在估计都能打酱油了!”
楚子航无奈地挣脱开两人的“魔爪”,面无表情地解释:“别闹了。文学创作能力和谈恋爱是两码事。”他心想,写诗可以遵循格律和意境,但面对夏弥时那些复杂的情感,有时候真的很难用语言准确表达。
这时,夏弥幽幽地叹了口气,用手肘捅了捅楚子航,眼神哀怨:“师兄,你都能写出这么美的诗了……可你从来都没给我写过一情诗呢……”她那小表情,委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金豆子。
楚子航身体一僵,看着夏弥泫然欲泣的样子,虽然知道她八成是装的,但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耳根微红,低声道:“以后……以后给你补上。”
“真的?说定了哦!”夏弥立刻变脸,笑逐颜开,变脸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诺诺在一旁看得直乐,对凯撒说:“你看子航那样儿。”
凯撒笑着点头:“看来即便是狮心会长,也有软肋。”
绘梨衣虽然不太懂诗的好坏,但她能感觉到周围人对楚子航这诗的赞赏,她轻轻拉了拉路明非的衣角,小声说:“明非,楚师兄,好厉害。”
路明非酸溜溜地说:“是啊,厉害坏了。”
台上的几位长老这次讨论的时间明显长了一些,不时点头,交换着眼神。最终,主持人高声宣布:“卡塞尔学院,昂热先生,诗作乙等上品!”
乙等上品!这是目前出现的最高评价!距离最高等的甲等只差一步之遥!
这个结果一出,台下反应各异。一些真正懂中文诗韵的混血种露出了钦佩的表情,微微颔。一些古老家族的代表则目光闪烁,重新审视起卡塞尔学院这个团队。汉高和贝奥武夫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没想到昂热能拿出这种水平的作品。而那几个印度兄弟还在茫然为什么自己没分数……
卡塞尔学院这边,则是一片欢腾。路明非和凯撒用力拍着楚子航的肩膀,虽然刚才还在吐槽,但此刻与有荣焉。
副校长更是得意洋洋,仿佛诗是他写的一样。女孩们也纷纷向楚子航投去赞赏的目光。
昂热校长优雅地向四周颔致意,然后坐下,对楚子航低声道:“子航,写得很好,抓住了精髓。”
楚子航微微点头,表情依旧平静,但眼神中多了一丝轻松。
一炷香的时间眼看就要燃尽。有了前面几位的打样,后面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或纠结的混血种们也都坐不住了。
不少人心里盘算着:反正上去大不了就是丢点脸,再差还能差过那几个被直接无视的印度哥们儿不成?随便作一,把四个字嵌进去,混个参与分也好。万一两个月后擂台赛上,最终成绩就差这么一点点分数,那岂不是要后悔得撞墙?
在这种“重在参与,有分就行”的心态驱使下,提交诗稿或起身吟诵的人顿时踊跃了不少。
会场里一时间充满了各种水平的诗作,有的勉强通顺,有的纯粹打油,但也偶有几在辞藻或立意上略有亮点的,引得长老们偶尔点头,给出个“丙等中品”或“丙等下品”的评价。气氛倒是比之前活跃了许多,颇有点“百花齐放”或者说“百草争枯”的感觉。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第一轮诗会即将在这种略显嘈杂和敷衍的氛围中结束时,会场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这人打扮得与周遭格格不入。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三四岁,一头银色的短显得随意而时尚,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纯色t恤,下身是洗得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
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彰显家族或财富的标识,看起来就像一个误入此地的普通都市青年,或者说,一个典型的、没有家族背景的零散混血种。
他的起身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直到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家徽蔽体巧言深,口称道义利为针。
价码暗标待价沽,真情几分可堪斟?
甲胄光鲜演忠勇,台下算计早盈心。
嫁娶若成权色易,何异市井商贾音!”
这诗如同一把冰冷的匕,瞬间刺破了会场表面那层虚伪的和谐!它没有赞美,没有炫耀,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浪漫幻想,而是用极其尖锐的笔触,赤裸裸地揭露了在场许多人心照不宣的算计:所谓的家族荣耀不过是遮羞布,满口道义实则利益为先,光鲜的铠甲下是早已盈满的野心,这场招亲在很多人眼中不过是一场权色交易,与市井商贩的讨价还价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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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许多刚才还得意洋洋吟诵着自己“佳作”的家族代表,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有人怒目而视,有人尴尬低头,有人则眼神闪烁,不敢与那银青年对视。
卡塞尔学院这边,副校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竟然伸出大拇指,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赞赏:“我靠!这年轻人……有种!与其费劲巴拉地拔高自己,不如干脆利落地拉踩所有人!这地图炮开得,够劲!不过嘛……”他咂咂嘴,“这屋里的人,算是被他得罪完了。”
银青年仿佛没有感受到那些或愤怒或审视的目光,他不紧不慢地环视全场,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继续说道,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君所为,岂是求凰,分明逐鹿!既是逐鹿,那便不必再披着温情脉脉的面纱,与诸君共逐之便是!”
他的话音刚落,不等众人反应,便再次开口,吟出了第二诗。这诗的风格与第一的批判截然不同,充满了孤高与霸气:
“休言吾辈出身寒,睥睨豪门若等闲。
无家亦无千金价,孤身敢撼万重山。
擂台魁志在必,岂容庸碌占春先?
且待他日风云会,尽皆置入吾觳中!”
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近乎宣战的霸气的宣言了!
“哇塞!”夏弥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抓住了旁边路明非的胳膊,用力摇晃着,“路师兄!路师兄你看到没?听到没?这男的……这男的比你还能装逼啊!你这‘软饭硬吃’跟人家这‘孤身撼山’比起来,简直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