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母亲临终前会留下那样的纸条。
她终于明白——她并不是偶然流浪至此,更不是普通的孤女。
她是沈家遗孤。
那个被世人遗忘、却被凤令苦苦追寻的传人。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良久,春织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下来。
“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唯有面对。”她低声说道,“我既已成林家之主,就不能因身世之谜而逃避。更何况,林家于我有救命养育之恩,我怎能抛下他们独自离开?”
霍砚望着她,
而是能撑起一个家、担起一方风雨的女人。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在远处的山林间,一双阴冷的眼睛正远远注视着林家小院。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夜雨如注,林家祠堂内烛火摇曳。
族长林宗仁紧皱眉头,手中攥着从村口捎来的密报——凤令之人再次现身青溪村边界,这次不同以往,他们带着官府文书,直指林家藏匿前朝遗物,意图谋逆。
“春织啊。”他沉声开口,语气中满是忧虑,“你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小织娘了,村里人都敬你是林家的顶梁柱。可正因如此,我更不能让你把全村人也拖进这泥潭里。”
屋内众人皆沉默不语,气氛沉重得仿佛能压弯脊梁。
春织静静听着,眉眼低垂,手指却死死攥住了那枚铜牌。
铜牌上的“沈”字在火光下泛着冷意,像是在提醒她,这一切都与她脱不开干系。
“族长。”她缓缓抬头,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自知身份特殊,也明白今日之祸非我所愿。但若因此让我背弃林家、远走他乡……恕我无法应命。”
她的目光坚定如铁:“我既已成林家之主,便不能弃家不顾。若真有所谓‘沈家旧物’,也应由我亲手查明,而非逃之夭夭。”
林宗仁看着她,他知道这个女子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躲在灶台后的小女孩,而是能撑起风雨的当家人。
可就在他欲再劝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不好了!”一名浑身湿透的村民冲进祠堂,气喘吁吁地喊道,“凤令的人又来了!这次带的是抄家封地的官文!已经快到庄口了!”
屋内顿时一片哗然。
霍砚瞬间起身,眼神一冷,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李崇文也面色凝重地翻看刚刚带来的古籍,试图找出应对之策。
而春织只是静静地站着,雨水顺着门外飘洒进来,打湿了她的衣角。
她望着祠堂外漆黑的雨幕,心中却前所未有地清明。
这不是一场意外,也不是偶然的风波。这是命运对她下的战书。
“我去迎他们。”她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霍砚看了她一眼,默默点头。
林宗仁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挡不住她迈出这一步的决心。
祠堂门前,风狂雨骤。
春织站定,手中铜牌紧紧贴在胸前,如同护心镜一般,映照出她内心最深处的执念与勇气。
她望着远方山道上隐约浮现的黑影,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冷笑。
这一刻,她不再是被命运摆布的孤女,而是主动迎向风暴的林家主母。
身后是林家,身前是敌人。
她不会退,也不能退。
因为她是春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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