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落地那一瞬,暗处一道寒光闪过,直奔春织面门而来!
霍砚猛然伸手一挡,锋刃擦过他臂膀,血花飞溅。
“走!”他咬牙低吼,拉着春织钻入夜色之中。
两人一路穿林越岭,直至天色微明,才终于甩开追兵。
然而,霍砚的右腿不知何时已被毒箭擦伤,此刻步履略显踉跄。
“你受伤了。”春织停下脚步,眉头紧蹙。
霍砚摆摆手:“不碍事。”
但春织已经蹲下身,仔细查看伤口。
只见箭伤虽浅,却隐隐泛紫,显然是涂了剧毒。
她脸色一沉,毫不犹豫撕下衣角,为他包扎止血。
“你疯了吗?”霍砚皱眉,“这是新衣。”
“比起命,衣服算什么。”春织抬头看他,眼中情绪复杂,“你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危险。那现在,轮到我护你了。”
霍砚望着她,半晌没说话。
晨风吹起她的鬓,阳光初升,洒在她脸上,温柔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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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知道,无论前方有什么,他们都不会再分开。
因为有些承诺,是一生的。
天色微亮,林间雾气未散,露水沾湿了衣襟。
春织背着霍砚缓步前行,脚下的枯枝出细微的断裂声。
她额上汗水滑落,浸湿了鬓角,却始终不曾放缓脚步。
“我没事,放我下来。”霍砚低声开口,声音沙哑。
“你中的是毒箭,我能感觉你的体温在升高。”春织咬牙,“再撑一会儿,我记得这附近有座废弃的草庐。”
霍砚闭了闭眼,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累赘,可更知道,若不是春织及时现敌情,他们恐怕早已命丧驿站。
她背着他穿过密林,像当初他第一次在山脚下遇见她时那样——那个小小的女孩,背着一筐野菜,在风雪中走得坚定又倔强。
终于,在翻过一道陡坡后,那座年久失修的草庐出现在眼前。
春织将霍砚轻轻放下,立刻动手生火、找水、翻出随身药囊。
她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默念着药理口诀,手指稳定得不像一个刚经历过生死追杀的女子。
霍砚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忽然轻笑了一声:“你背着我的样子,比当年初见还稳。”
春织愣了一下,转头看他:“那时候你才十六吧?我还不到十岁。”
“嗯。”他点头,“我记得你问我要不要吃野果子,我说不干净,你就说:‘不吃也饿不死我。’”
春织轻哼一声,低头继续敷药:“你现在要是不吃我煮的东西,可是会死的。”
霍砚笑了,笑意却很快被一阵剧痛打断。
他咬紧牙关,冷汗直冒。
春织忙用布条扎紧伤口上方,减缓毒素蔓延。
一夜过去,霍砚高热未退。
春织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直到第二日清晨,他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两人修养数日后,终是踏上前往北方寺庙的最后一段路程。
那座古刹隐于群山之间,青瓦斑驳,钟声悠远。
主持老僧听完春织讲述林父临终托孤之事,沉默良久,终是起身走入内堂,取出一封尘封多年的信件。
“那位施主,确实来过。”老僧将信递给她,“他说,若有一日有人来找,就请她看这封信。”
春织接过信纸,指尖微微抖。
她缓缓展开,只见纸上墨迹斑驳,字迹苍劲有力:
“我不是逃犯,我是你的弟弟。”
刹那间,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喃喃自语:“原来……我还有一个家人。”
身后,霍砚静静站着,望着她的背影,轻轻握住她的手,仿佛承诺:无论前方多难,我都陪你走到最后。
而那封信的最末角落,藏着一行几乎被岁月侵蚀殆尽的小字——
“兵部尚书林崇远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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