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州的越野车刚停稳,就被院里的阵仗吓一跳。
施工队老板正围着石桌铺图纸,陆青瑶翘着二郎腿在合同上签字,林雨柔端着茶盘给工头递水。
“陆总!”包工头谄媚地凑上来,“您看这琴房用德国隔音棉行不?”
陆青州懵了:“什么琴房?”
“哥!”陆青瑶跳起来勾他脖子,“爷爷拨了八百万!给白石滩修路盖校舍!”
林雨柔抿嘴笑:“青州,沐老师那钢琴也该买了吧?”
陆远征拄着拐杖从里屋出来,把存折拍在儿子手里:“剩的钱买戒指!二十好几的人了”
陆青州耳根通红:“你们这搞得我跟上门女婿似的!”
“少装!”陆青瑶把施工图塞他怀里,“明天你就去监工!天天在沐老师眼前晃!”
正闹着,周子阳开车送来一车建材:“陆哥!我托关系搞的进口地板!”
陆青州踹他轮胎:“你凑什么热闹?”
“未来嫂子我也得帮忙助攻一下不是!”周子阳嬉皮笑脸,“等路修通,我天天开车接她来桃花村玩!”
傍晚院子里堆满了建材。陆青州望着图纸上“爱心校舍”的标注,突然笑出声:“行!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实力追妻!”
第二天天没亮,陆青州就开车往白石滩冲。后备箱里塞着新钢琴和一沓设计图,后视镜里映出他哼歌的嘴角。
山路上,早起的村民看见陆家车队,纷纷交头接耳:“陆老板这是要把学校修成宫殿啊?”
晨光中,卡车扬起的尘土都闪着金粉。
沐兰正带孩子们晨读,土路尽头突然传来卡车轰鸣。
陆青州跳下车时,工装裤上还沾着泥点。
“沐老师!”他指挥工人抬下锃亮的三角钢琴,“琴房下周盖好,先让乐器透透气!”
孩子们呼啦围上来,脏兮兮的小手不敢摸琴盖。沐兰扶住摇晃的讲台:“陆先生这太破费了”
“我爷爷捐的!”陆青州掏出一沓图纸,“新校舍带暖房,您冬天批作业不冻手。”
阳光穿过破窗照在琴键上,沐兰看见票角落的金额,倒吸冷气:“这够盖三所小学了!”
“所以得物尽其用。”陆青州突然压低声音,“您得教我弹琴不然老爷子问起来”
窗外,施工队正在量操场尺寸。包工头喊:“陆总!篮球场用进口塑胶?”
沐兰耳尖泛红:“陆先生,您这是
“追您啊!”陆青州把安全帽扣她头上,“看不出来?”
孩子们哄笑着跑开。沐兰低头看图纸,现音乐教室的标注旁画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胡闹”她声音颤,“我还要教课”
“知道!”陆青州抢过她手里的粉笔,“上午您教孩子,下午教我,工资按特级教师算!”
操场上突然响起推土机的轰鸣。沐兰望着尘土中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城里同事的嘲讽:“穷山沟能有什么好归宿?”
她轻轻按响琴键,贝多芬的《月光》惊飞了梁上的燕子。
陆青州靠在门框上听呆了——这姑娘弹琴时,连破教室都像维也纳金色大厅。
黄昏时分,新校舍地基已打好。陆青州爬上车斗挥手:“明天送钢琴凳来!顺便带您去看桃花!”
卡车远去时,孩子们围着沐兰叽叽喳喳:“老师!陆叔叔耳朵红得像辣椒!”
沐兰把滚烫的脸埋进琴谱里。山风送来桃林的香气,混着远处修路队的号子声。
后山的果林飘着甜香,我正踮脚摘荔枝,陆青瑶风风火火冲上山坡:“柠姐!我哥要订婚了!”
“噗——”我吐掉荔枝核,“陆青州?这么快的吗?这学校建好也没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