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半夏吗?”云初突然问。
“认得!”杨柳眼睛更亮了,“球茎要炮制才能用生服会麻舌头!”
消毒液瓶子在晨风里轻轻晃动。云初抽出一根银针:“明天早上带半筐车前草来。”
杨柳深深鞠了一躬,跑开时补丁裤腿扫起尘土。
晌午,云初给咳喘的老奶奶扎完针,抬头看见杨柳正踮脚给排队的老乡凉茶。
那孩子瘦得像根芦苇,递水壶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深一道浅一道的旧疤。
“阿婆”云初蘸着药酒擦银针,“杨柳那孩子爹娘是咋没的?”
老奶奶浑浊的眼睛突然湿了:“她十岁那年爹咳血,娘卖血凑钱俩月里都走了”
树影摇晃着落在女孩身上,她正蹲着给个流鼻涕的娃擦脸,动作轻得像羽毛。
“去年她奶奶瘫在床上”老奶奶用袖子抹眼角,“杨柳挖草药换米还是没留住人”
云初的镊子“哐当”砸进托盘。她想起今早杨柳认药时,连每片叶子的纹理都说得清清楚楚——那得在山里摔过多少跟头才能记得这么细?
“云大夫!”杨柳突然抱着药筐跑来,“西坡的止血藤我采到并蒂的了!”
筐里草药码得齐整,根须上的泥土还带着潮气。女孩额角的汗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碎钻。
“明天”云初突然抓住她手腕,“我教你号脉。”
杨柳眼眶倏地红了,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筐沿:“我我交不起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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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费?”云初把银针别在她衣领上,“等你出师了给北山村当十年赤脚医生抵债!”
杨柳重重的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以后我就是北山村的医生!”
云初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希望的光芒,那一刻,她的心莫名的平静了!
深夜的木屋里,微弱灯光把云初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她举着手机调整角度,镜头扫过漏风的窗棂和掉漆的炕柜。
“爷爷”她声音紧,“这地方比您当年下乡时还穷。”
视频那头的云锦正在书房捣药,闻言扶了扶老花镜:“北山?是不是产断肠草那个地方?”
“对!”云初把镜头转向窗外黑黢黢的大山,“这儿的止血藤药性比云家药圃的强三倍!”
云锦突然凑近屏幕:“你手怎么了?”
云初慌忙缩回结痂的手指:“采药时被岩石划的。”
老人沉默片刻,书房博古架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晃。
“初儿”他声音突然沙哑,“记得咱家祖训第一条吗?”
“医者不论贫富贵贱。”云初低头捻着衣角。
视频里传来纸张翻动声,云锦举起本泛黄笔记:“三十多年前我在这村接过生。”
镜头对准笔记某页,钢笔字迹已褪色:“年立春,北山村陈氏难产,以金针渡气”
云初突然哽咽:“爷爷等路修通了,我想在这开诊所”
“开!”云锦拍案而起,震得砚台乱晃,“明天打款!不够爷爷再卖两幅字画!”
通话结束时,云初摸黑在炕席上记账,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声音——杨柳正蹲在菜地里,借月光辨认草药图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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