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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命运流转不由人(第2页)

他知道,从今往后,每一步都将踩在刀刃上。但这世上,谁不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雪越下越大,很快掩去了所有痕迹。

金樽玉醉。

暮春的雨丝缠成绵密的网,将金陵城罩得雾气氤氲。陈青岩站在盐运使司衙门的廊下,望着檐角滴落的水珠串成珠帘,恍惚间听见二十年前初入官场时,那位引路老宦官嘶哑的告诫:这官袍穿上身,就像浸了蜜的毒衣,尝过甜头就再难脱下了。

雨声渐密,他想起今晨接到的密函。户部侍郎赵大人口气亲昵,字里行间却藏着刀锋:青岩贤弟,今年漕运的缺分,就看谁能把窟窿填得漂亮。你是个明白人

大人,张百万的帖子又来了。贴身长随陈福低声禀报,手里捧着洒金帖,说是在秦淮河上新得了艘画舫,请大人务必赏光。

陈青岩的指尖在官袍袖口摩挲,那里藏着一道已经泛黄的平安符。那是他离家赴考时,母亲在观音像前跪了整夜求来的。

更衣。他最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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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上流光溢彩,新造的三层画舫玉京号灯火通明。盐商张百万挺着便便大腹迎在船头,金丝腰带上缀着的明珠在灯下泛着幽光。

陈大人肯赏脸,真是蓬荜生辉!张百万躬身作揖,脖颈上的金锁片叮当作响。

丝竹声里,陈青岩被引至顶层雅间。紫檀木案上已摆满珍馐:活取鹅掌、现挖驼峰、冰镇鲥鱼最奇的是道百鸟朝凤,用一百只雀舌拼成凤凰形状。

陋馔不堪入口,大人见笑。张百万亲自执壶斟酒,这是窖藏三十年的女儿红。

酒过三巡,张百万击掌三声。侍女捧来锦盒,揭开红绸,一对翡翠麒麟碧光流转。麒麟眼睛用红宝石镶嵌,在灯下恍若活物。

小玩意,给大人把玩。张百万轻描淡写,听说令堂信佛,这麒麟镇宅最是灵验。

陈青岩的手在袖中攥紧。他想起昨日核查盐引时现的亏空,整整三万引。若按律追究,张百万当斩,而他这个盐运使也难逃失察之罪。

窗外飘来歌女的《浣纱曲》,婉转凄迷: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

张百万凑近低语:大人,这江南官场谁不是蛛网上的虫蚁?您看前年告老的刘巡抚,如今在西湖边宅邸成群。再说他声音更轻,赵侍郎那边,总要打点。

陈青岩望着翡翠麒麟,忽然想起十年前初任知县时审过的案子。那个私盐贩子临刑前大笑:今日我死,明日自有后来人!这世道,清白人家吃不上饭!

他端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晃出涟漪。仰头饮尽时,听见自己说:下不为例。

锦盒合上的轻响,像命运落锁的声音。

蛛网缠身

三年后的冬至夜,北风卷着雪粒子敲打窗棂。盐运使司后衙书房里,陈青岩正在焚烧信函。

炭盆里跳跃的火光映着他青灰的面容。案上摊着刑部好友密送的弹劾奏章抄本,朱笔批注触目惊心:盐引私批三百张,漕粮掺沙八千石贪墨之巨,骇人听闻。

老爷,张百万在扬州被抓了。陈福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说押送进京,怕是要三司会审。

火舌舔上一封赵侍郎的密信,字迹在火焰中扭曲:京中打点需银五万,办。这是三个月前的信,那时他还天真地以为能破财消灾。

想起上任盐政李大人离任时的醉语。那个头花白的老人抓着他的手:青岩啊,这位置就像坐在火山口。要么跟着跳焰火舞,要么被烧成灰烬。

当时他只当是醉话。如今火山真的喷了,那些尝过的蜜糖全化作锁链,将他往深渊里拖。

后衙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他疾步走出书房,见夫人王氏瘫坐在地,碎瓷片和珠宝散落一地。

都在逼我王氏泪痕满面,这些饰你拿去变卖!当年要不是你岳父打点,你能补这个缺?现在王家落了难,你

陈青岩俯身拾起一支金簪。这是去年王氏寿辰时他送的,簪头嵌着拇指大的南海珠。那时他刚把两淮盐税了十万两,用其中一小部分置办了这份寿礼。

我会想办法。他扶起妻子,感觉她的手臂在颤抖。

回到书房,他从暗格里取出一本账册。墨迹记录着这三年的每一笔往来:某年某月某日,送赵侍郎翡翠麒麟一对;某年某月某日,收张百万银票五万两;某年某月某日,为王大人家眷打点狱中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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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笔都沾着欲望的腥气。

窗外风雪更紧了。他想起童年时家乡的雪夜,一家人围炉夜话。父亲捻须吟诵《诗经》: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可惜他早已忘了该怎么小心行走。

雪埋归途

腊月二十三,祭灶日。金陵城处处飘着麦芽糖的甜香,孩子们在街巷里唱着:二十三,糖瓜粘

陈青岩坐在书房里,慢慢擦拭一方旧砚。这是恩师赠的及第礼,砚侧刻着二字,取自守白守黑之意。

十岁幼子承志跑进来,举着刚写好的灶疏,我求灶王爷保佑爹爹明年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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