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从不离开村子吗?怎么还知道另一条下山的路?”阿灿好奇地问。
李守族瞧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我不是曾经说过吗,历任村长是允许下山的,那条路是很早以前的村长开辟出来的,可以去到外面的村子,但是那条路很隐蔽,外人是很难发现的。”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以免夜长梦多。”明泽弄醒了壮汉,发现他已经失了魂。
二人开始收拾行囊,李守族将dv机和相片放到明泽手中:“把这些带走吧,想你母亲的时候就看看。”
明泽手中一顿,眼中又起了水雾,他将东西放进背包里,用绳子牵着壮汉,跟着李守族从屋后上了山顶。
李守族从山上望了望,确定无人发现后,带着其他人走进了树林里,在林中一阵穿梭之后,眼前出现了一条十分隐蔽狭窄的土路,路面虽然还是崎岖不平,但是周围挡路的植被已经被清除了很多,相比于明泽和阿灿来时的路确实好走些。
三人带着壮汉马不停蹄地前进,李守族虽然年龄大,但是身体素质确实很好,走了快两个小时了依然气息平稳,面色如常,只有阿灿累得开始出汗,他靠在一棵树上,气喘吁吁地说:“休息一会儿吧,至少让我喝口水。”
明泽点点头,众人席地而坐,李守族一直望着明泽,忽然开了口:“你一定要把你母亲救出来。”
明泽疑惑地看着他,就见李守族慢慢露出笑容,身体突然向后一倒,七窍流出了血。
开始同居
明泽和阿灿快速赶到李守族身旁,明泽扶起他,哽咽地说:“你吃了狐仙花和它的果实是吗?”
“是。”李守族艰难地回答,一张嘴又咳出了大口的鲜血,他望着明泽,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是时候赎罪了,我对不起村民,对不起小泠,也对不起你的父亲,我不想去自首,不想离开我的村子,所以只能用自己的命来偿还。”
“为什么要这么固执?我并没有想要您来偿命啊?”明泽双眼通红,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这就是报应啊,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李守族凄惨一笑,终是闭上了眼。
明泽抱着他犹如雕像一般呆坐着,阿灿担忧地看着他,却也无法开口劝慰,自己的姥爷杀了自己的父亲,本来对明泽就是重重的打击,但无论如何,他知道明泽并没有想让李守族以命偿命,可如今失去了两位亲人,明泽的内心一定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就这样默默地过了半个小时,明泽突然将李守族平放在地上,起身走到一棵树旁,折断了一根较粗的树枝,开始蹲下身挖土。
“你要做什么?”阿灿拉住明泽的手臂。
“将他暂时埋在这里,等事情了结后再来接他。”
“要不咱们先回到村里,将你姥爷葬在村里吧。”
“不行,会引起村民的恐慌,而且没有时间了,这件事拖的越久变数越大,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山下的村里去报警。”
明泽一刻不停地挖着,阿灿很佩服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他从背包里拿出那把砍刀,一起帮忙挖。
安置好了李守族,二人带着壮汉继续赶路,除了晚上几乎一刻都不停歇,终于在第三天到了山下的村里,二人找到当地的派出所报了案,警察看着阿灿手机里的视频感到很惊讶,没有人想到竟然在大山中还有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
当地派出所立刻汇报了上级,很快就组织了警力跟着明泽再次出发,顾及到阿灿的身体,明泽严厉地拒绝了阿灿同行,没有办法,他只好在客栈里等着明泽。
阿灿给言秀怡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言秀怡就如泼妇一般开口大骂,骂着骂着就开始哭,他和明泽失联的这几日,言秀怡和朱正忠每日都寝食难安,脑中控制不住地猜想二人是否已经遭遇不测,言秀怡差点去报了警。
阿灿不断地在电话里道歉,终于暂时平复了言秀怡的心情,他将明泽的事情大概地讲述了一遍,言秀怡听着听着又开始落泪,因为她是真的心疼明泽。
等待的日子确实难熬,阿灿每日不是坐在屋里发呆就是站在外面望着村子的方向,他并不担心明泽的人身安全,他只是不知道,明泽还会不会变回以前那个偶尔冷酷,偶尔幽默,但却永远对他微笑的人。
一个星期后,当阿灿从客栈外又一次失魂落魄地走进来,竟然看到明泽躺在了床上,他欣喜地冲过去,见到对方已经熟睡。
阿灿轻手轻脚地搬了椅子坐在床边,他发现明泽真的憔悴很多,眼圈发黑,嘴唇发白,就如重病一般,皮肤也被晒黑了些,他在心中暗暗吐槽:让你多擦点防晒霜你偏不听。
明泽一直睡到深夜才醒,睁开眼就瞥见阿灿正趴在他的床边睡觉,他轻轻摇醒了对方:“去床上睡吧。”
阿灿困得连眼都睁不开,迷迷糊糊间就爬上了明泽的床,一甩手便压在了明泽的胸口,搂着他再次入睡,明泽不敢挣脱怕吵醒他,只得犹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第二日当阿灿清醒后,屋里只有他一人,透过窗户向外望了望,就见明泽独自坐在院中发呆。
阿灿快速下床洗漱后走到了院中,坐在明泽身旁拍了拍他:“怎么起的这么早?”
“很早吗?”他将手腕举到了阿灿眼前。
看着手表上的时间,阿灿尴尬地笑了笑:“都十一点啦,我还挺能睡的,正好早饭午饭一起吃了。”
“客栈老板有事外出了,一会儿去村里找个餐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