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瞥了她一眼,“他那张脸在你那或许能混饭吃,在我这,只有被敲碎的命!”
“……”
屋内静了好一会,谢蘅总算平复了心绪。
姜棠一个翻身从榻上起身,朝着门外看了看。
“闹了这么一出,怕是更难出去了。”
“你出不去了!”
谢蘅想找个地方坐,环顾了一周,现屋里一片狼藉,最后只得坐在床榻上。
“楼里丢了人,今日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姜棠冷静下来,意识到谢蘅说的是对的,可是叫她坐以待毙又不甘心。
想了想,她凑向谢蘅,“世子,既然你能进来,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指条明路?”
“没路。”
谢蘅面无表情,头也不抬,“你想查这烟雨阁,有一百种法子,你偏偏拉上伙计扮演姘头,直接到楼里来抢人,如果我今日没来,你可想过是什么后果?”
姜棠噎了噎,悻悻地解释,“绝途岭周边的几个县都有丢失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有这烟雨阁新开业不久,我原本以为他们抢了女子是做皮肉生意的,可谁曾想,他们将这些女子分别关押了起来,我想看看这楼到底是什么用途,这才临时起意,弄了个人出去……”
谢蘅抿唇,“你就如此信任那个伙计?”
“……那伙计本来不是用在这的。”
姜棠摸了摸鼻子,“你不觉得他特别像隐麟卫的指挥使吗,我想拿他吓唬土匪来着的!”
谢蘅一怔,神色莫测的看着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所以,你要闹个动静出来?”
姜棠眉眼一弯,笑眯眯地点点头。
“我进来时已经让暗卫护送你偷出来的女子出去了,至于能不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只能听天由命。”
姜棠松了口气,“如此一来,我还真不着急出去了。”
危机已解,姜棠的心思又绕回了这楼的建构上,她凑近谢蘅,压低声音将这烟雨阁的古怪之处告诉了谢蘅,又笃定道,“我绝对不相信这里只有三层高,我偷偷的出去看过,最上面的一层严防死守,根本进不去,我怀疑这下面还有……”
谢蘅低垂着眼,目光重新落在姜棠脸上。
“这下面至少还有三层!”
姜棠怔了片刻,忽然明白了谢蘅为何出现在这里,惊喜地,“你也在查这楼?”
半晌,谢蘅才将目光从姜棠脸上移开,神色淡淡的,“英国公的嫡女,前些日途径此地,下落不明。”
姜棠狐疑,英国公的嫡女失踪,不应该报官吗?为何要谢蘅来?
似乎是感受姜棠的疑惑,谢蘅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母亲与那国公夫人是手帕交。”
原来如此。
“……那可有什么消息吗?”
谢蘅朝门外看了一眼,半晌才平静道,“没有。”
姜棠蹙眉,低声喃喃,“好像,英国公只有一个独女,从小捧在手心……若是真被掳进了这楼里,这楼主就算是有个金刚壳也得碎了。”
“……”
谢蘅不动声色地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将她稍稍推离自己远一些。
“有那心思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姜棠眉头一挑,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瓶子,“我有苏神医给的迷药。”
谢蘅冷嗤了一声,“他是怎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