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鱼妹妹,何必总是拒人千里?你虽说是萧家收养的,但若能跟了我康劫生,也不算辱没了你……”
萧秋水大步走过去,一把扣住康劫生正要伸向萧雪鱼的手腕,力道不轻。
康劫生瞠目怒斥:“箫秋水,你想干嘛!”
“康公子,我看你呀,是受了重伤。”萧秋水回瞪过去,“我就给你把把脉呀。”
“什、什么?”
“你脸上的皮都掉到地上了,自然是重伤,不过……也可能是自己不要了。”
“萧秋水!你在胡说什么?!”
苏玖儿自然听出来了,萧秋水这是在骂康劫生不要脸,脸上露出嗤笑。
康劫生脸上青红交加,但他不敢真对萧秋水如何,一腔邪火便立刻转向刚刚走过来的苏玖儿,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身上打转。
嘴里不干不净:“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公子带回来的西域美人儿,光天化日之下就与男子拉拉扯扯,同进同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苏玖儿在会客厅时就察觉过这人令人不适的目光,此刻听他竟敢如此污言秽语,心头火起。
她一把按住想要上前教训人的萧秋水手臂——康家与萧家目前还是至交,不能让萧秋水为她出头,免得落人口实。
苏玖儿上前半步,将萧雪鱼和萧秋水都挡在身后,轻蔑地将康劫生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我当是哪里的癞蛤蟆在鼓噪,原来是康公子。怎么,在箫小姐这里讨不到好,便想着朝旁人身上泼脏水,还真是下作。”
“你!”康劫生听得面目狰狞,拳头攥得青白。
苏玖儿眉峰高扬:这就受不了了?
“只可惜,烂泥终究糊不上墙,有些人自己得了眼疾,便看什么都觉得龌龊。”
“康公子有这闲工夫在这儿编排是非,不如回去多读几本书,懂些礼义廉耻,也省得出来丢人现眼,连带着令尊的脸面都让你败光了。”
“哦,对了,康公子回去的路上当心脚下,舌头这么长,当心哪天给自己绊倒了可就起不来了。”
她语调平稳,言辞却像淬了毒的细针,一根根扎进康劫生的痛处。
康劫生气得脸色由红转白,手指着她,浑身直抖,半晌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欲拔剑伤人。”
“够了!”
一声低沉的喝斥传来。
只见萧易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回廊转角,走来时面色肃然。
他先看向康劫生,语气带着责备:
“康公子,雪鱼虽是我萧家养女,但我们视她如至亲,她的亲事如何由她自己做主。”
“可你方才用言语辱及她和这位姑娘,无论如何,与女子计较,都实非君子所为,更损两家交情,康公子合该向两位姑娘赔礼致歉。”
康劫生狠狠瞪了苏玖儿一眼,又看了看面色不愉的萧易人,重重嗤了一声,扭头便走。
萧易人这才转向萧秋水,眉头微蹙,语重心长:
“秋水,你方才行事也太过冲动。康萧两家乃是世交,岂可因口舌之争伤了和气?”
他一番话,既训斥了康劫生,又敲打了萧秋水,俨然一副主持公道、顾全大局的模样。
苏玖儿冷眼瞧着萧易人头顶的黄色光条,心中冷笑。
她轻轻抚了抚衣袖,语气不咸不淡:
“萧大公子真是来得够巧的。若是早些现身,箫小姐与我,或许也能少听些污言秽语。”
她视线转向萧易人:“方才大公子只是说教康公子辱骂女子,与女子计较不是君子所为,并没有说空口造谣姑娘清白是错的,莫非……”
“萧大公子心底,其实是认同他那些关于我与秋水的无稽之谈?若是如此,倒真让小女子……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