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选淡淡一笑,识趣的加大了力道,在满脸温热中,他仿佛听见了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是很久没有过的清脆悦耳。
关了灯的房间漆黑一片,程选连小夜灯都没有打开,静静躺在床上,
“任韧,”一片黑暗里,他轻轻开口,像是怕惊扰到什麽。
“怎麽?”任韧满足的倚在对方背後,声音低沉,好像还带了点温柔。
“你欠我的要求,还记得吗?”
任韧想了会,终于想起来自己当时为了诱拐程选,想出的馊主意。
但他现在很不喜欢从对方嘴里听见这个,总感觉太生分了,像是陌生人一样。
任韧皱眉,自己说的话又不能出尔反尔,他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你有什麽困难找我就是,咱俩关系不用那些虚的,是生意上的事情还是有人找麻烦?”
他也只能想到这些,说这麽多就想让对方不再揪着不放,有一种预感,自己答应的话,他和程选就完了。
而他不想这麽早结束,因为什麽说不上来,就是不想那麽早放手,大概是程选太符合他胃口了。
“好。”程选没有追究,或许他已经不再在意了。
闭上眼,昏昏沉沉间,好像又听到刺耳的电流声,爆炸声,他皱紧眉头,意识里作斗争,“程选,”熟悉的嗓音,令他头皮发麻,“不要,不要说。”
“程选,程选”,
“不要!”
“你怎麽了?”任韧打开灯,一瞬间的光亮令程选条件反射的闭紧了眼睛。
“这麽多汗,你没事吧,”任韧皱眉看着对方脸色苍白的模样。
“没事,做噩梦而已。”程选冷静的开口,“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他双脚踏下床便腿软的栽在地板上,怎麽回事,都多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我带你去医院,你发烧了。”
任韧脸色不虞,把人拉起来,语气不容置喙,触手的滚烫,不知道烧了多久,这人居然还感觉不到一样。
程选捏着额角,抿唇不语,直到对方提醒,他後知後觉的感觉难受,身体一阵阵发冷,头昏沉沉的像是灌满了水。
俩人只好半夜起来去医院挂水,“睡会吧,我守着你。”任韧坐在椅子上,笨手笨脚的给人掖好被子。
“我不冷了。”
程选无奈,大夏天的非得给盖被子,就算有空调也不用捂这麽严实吧。
“发汗就好了。”任韧坚持。
他生病的时候,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百试百灵,就是对方太弱,还得输液。
程选不知道自己被对方鄙视了,只好被弄的像个蚕一样,别别扭扭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