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冥这个家夥因为太寡,而没什麽边界感。
直接上手扯了扯王禹毛衣的领口。
“你应该在里面穿件立领,或者干脆穿高领毛衣。”
“……”王禹有点尴尬的放下杯子。伸手盖了盖脖子。
钱冥笑了一声,“不过衣服能盖住的是痕迹,那麽味道呢?你现在就跟一块行走的薄荷糖。”
王禹转移话题,“理事长那边,你们的球打得怎麽样了?”
“打了半天,说是体力不济,请我吃饭去了。”钱冥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往下压,看着王禹的眼睛,“他知道你了。是楼上那个跟他说的。看来,他是真有决心把你要回去啊。”
“王禹,你怎麽想的?”
王禹心里凉凉的。
他最讨厌这种被做主的感觉了。
邵苇霖把他的事情告诉邵寒,让邵寒和钱冥商量,怎麽把他弄过来。这边又把他还活着的事情告诉雷诺……
搞半天,邵苇霖自己悄咪咪的安排好一切,把他蒙在鼓里!
连句商量都没有!
王禹气得有点头晕。
钱冥拍了拍他手,问:“不想回去的话,我们可以把你调走。”
王禹锤了锤脑袋,和钱冥说了今天下午的事。
钱冥不可置信,“不是,他有病吧。怎麽直接就把你还活着的事情,顺便告诉别人?还是前任!他这是想你死啊!”
王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王禹不只一次怀疑过邵苇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只是很享受那种把他的後路都斩断,这样他们就只能相依为命的极限感觉。
钱冥和王禹说了很多,王禹没有什麽想法。他的大脑现在僵化得紧。
钱冥已经回去了。
王禹自己坐在客厅里想了很久。
久到庄园里的夜枭开始叫了。
“咕咕——咕咕——咕咕——”
低沉且穿透力强的鸟叫声在夜空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禹不知道自己在客厅里坐了多久,直到壁炉的火烤得他手背有点疼。在别墅里的工人又一次轻手轻脚的在壁炉里添松木的时候,王禹看着飞溅的火星回神。
“不……”王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冷涩。
“先生,需要我给您倒杯水吗?”
工人轻轻的动了动牙关,似乎是打了个哈欠。
王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轻声说:“不用,你早点休息吧。我回房间了。”丶
工人如释重负。
路过主卧的时候,王禹注意到门是虚掩着的,浓郁的香水薄荷信息素仿佛能从里面钻透出来。王禹直接走过,径直走到地下的收藏室。
邵苇霖是有收藏癖的,他很喜欢收藏各种型号的小型武器。
在王禹看来,这就是一排武器室。
新别墅收藏室的密码王禹并不知道,但他知道小洲的生日。
副人格设立的密码,六位数,应该就是小洲的生日年月日了。
王禹输了一串。
居然显示错误。
想了想,又输了一串自己的生日。
依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