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生了三个孩子。
但邵安宁这边生的邵苇霖的弟弟妹妹没有一个活过十岁。也许是基因问题,那位高级议员结婚三次都没有一个孩子成功长大。
邵安宁和如今那些被压迫到极致而以拒婚拒育表示沉默抗议IAR的omega不同,他从小生活环境优渥,相信爱情,喜欢孩子。但他面对自己唯一活着健康长大的孩子邵苇霖,却显得极其刻薄寡恩。
邵安宁从来都不欢迎邵苇霖去高级议员家里看望他,哪怕是邵苇霖脱下衣服展示被凯恩家虐待出来的伤口,邵安宁也从不心软,只一味的把邵苇霖往凯恩家赶。
直到邵苇霖後来有能力有身份有地位之後,才知道原来邵安宁一定要把他从高级议员家里赶出去的原因,并不是有了後爸就有後妈,而是因为高级议员心理不健康。
那位高级议员有个畸型的审美,他喜欢幼童,有暴力倾向。邵苇霖那三个弟弟妹妹活不过十岁,根本就不是因为基因问题,而是不幸遭遇亲生父亲毒手。
在邵苇霖抱着痛恨生父丶怨恨生母丶破釜沉舟的心理一步一步踩着战友的血肉不择手段往上爬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条件爱他丶给予他血肉的生母邵安宁却在遭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十七岁,邵苇霖“认祖归宗”,收获了“安德里森·凯恩”这个象征着IAR军事家族的光荣名字。同时还带着一队私兵,把自己的生母从高级议员家里救了出来。
……
邵安宁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的特别夸张,明显是精神有问题。
邵苇霖等他说累了,说困了,才关了灯,轻手轻脚的出去。
他喜欢吸烟,尼古丁的刺激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烟这种慢性损害身体的东西,带来的自我惩罚会让他有赎罪感。
转角和王禹撞了个满怀之前,邵苇霖不知道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他都能偶遇王禹。自从两天前在列车站见到王禹的第一眼开始,邵苇霖无论做什麽脑海里都会时不时的浮现王禹的脸,鼻间甚至会幻嗅到王禹身上很淡又很香的信息素。
“你怎麽会在这里?”邵苇霖强作镇定。
王禹左手手背上还贴着针後贴,被他那麽一撞,手上拎着的袋子也摔在了地上。纸袋子里一排五支的玻璃安瓿摔碎了三支,液体混着碎玻璃铺在地上。还有一支针管和六个针头。
“啊!我刚开的抑制剂!”王禹贴着针後贴的手下意识放在邵苇霖的臂肘上,擡头飞快和邵苇霖打了个照面後又低头把神情藏住。
“不好意思……”弯腰下去就要捡,手指却不小心被碎玻璃划伤了。
“我撞的你,你怎麽先说不好意思?”
邵苇霖捏着omega的手臂边把人拉起来,边说:“碎了就别捡了,我带你再去开点。”
王禹擡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脸上两坨粉红色,看上去像是病红的又像是羞红的。扯了扯,把手臂从邵苇霖的安禄山之爪里挣了出来。
“那,好吧。”
真是只误打误撞闯入斗兽场的小鹿。邵苇霖轻笑了声,前胸紧紧贴着王禹後背,这个距离很不礼貌了。
但邵苇霖一脸坦然,“准师娘”又过于羞涩,竟就这麽一路走到了药剂科。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五十三分了,医院里只剩下值夜班的医生护士。窗口里是一位比较年轻的Omega,戴着护士帽。
“晚上好。”王禹走到窗口前,递了张学生卡过去。
“晚上好,你要开什麽药?”Omega护士接过学生卡,在机上过了一遍记录,验证通过,又把卡递了回去。
“可以给我开点抑制剂吗?哦我有处方,刚开的药我打碎了,可以帮我再开一份吗?”
护士输入信息的手微顿,看着王禹说:“可以,不过学生卡优惠单日只能用一次。你要不明天再来开?这样可以享半价优惠。”
“啊……那好”
“不用,你给他开就行。”邵苇霖上前两步插话,贴在王禹後背,跟座山一样站在後面,“钱多少算我账上。”
王禹适时的微微往前挪了挪,掰着手指犹豫说:“这样不好吧……我们……”
“没有什麽不好的,我的原因。”邵苇霖按了按他肩头。
“……”护士看了他们几眼,转身给王禹配药去了。递过来的时候,护士看着在不远处缴费的alpha,低声和王禹说:“抑制剂用多了对身体没好处,你alpha长那麽好看,其实你可以让你alpha帮忙的。还可以省回一笔买药钱……”
王禹摸了摸鼻子尴尬说:“他不是我alpha。”
护士深深看了他一眼,并不相信。
“走了?”邵苇霖插着兜走回来,从王禹手中接过可降解纸袋。
王禹“嗯”了一声乖乖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