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死了吧
这个地方以前王禹常来,因为他喜欢吃海鲜,三年前那个alpha会经常带着他来吃。这里的海鲜是最健康丶最原始的,没有核辐射丶没有富集。
下意识的订了以前那个两人很喜欢的包间,刚进门,王禹就熟练的走到架子前拿出屏蔽盒。打开後,又去拉上窗帘。做完这一切,回头,就对上了好整以暇看着他的一双眼睛。
“轻车熟路的像自己家,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王禹不想多说,只点头回应。
钱冥已经把想吃的菜点好了,见王禹警惕地做完这一切坐到他旁边。
钱冥又笑了笑,把菜单递过去给王禹,认真问,“阳鹙,你那麽警惕是怕被人认出来吗?”
“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王禹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那张瘦削的脸,苦笑一声:“毕竟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虽然不是什麽重要人物,也不是很必要的存在,但万一有人对我还有印象呢?要是被人认出来,死了三年的人又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用餐,大白天的把人吓一跳就不好了。”
并非无恙。钱冥心里稀嘘。
王禹是如何一点点换上“阳鹙”这个新身份的,他有目同睹。直到现在,王禹的身体还没有好全。
菜慢慢从桌面中心的口子上齐了,两个人都没有再聊私事,而是边聊公事边吃饭。
钱冥正在一个说话的间隙,夹了一只扇贝吃,看到王禹转身拿起放在一边的口罩往脸上戴,含着贝肉却字正腔圆问:“阳鹙,你要出去吗?”
“对,我想去上个厕所。”王禹扯了扯口罩的边际,确保戴得很贴脸。
钱冥忙放下筷子,擦了擦手说:“正好,我也要去。一起?”
王禹点点头。
两人并肩从包厢里出来,而後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钱冥一直跟着王禹来到男omega分区,王禹一只脚踏进了厕所门,才明白过来钱冥的用意,心里一暖,回头认真地感谢钱冥。
“钱冥,谢谢你。”
钱冥插着兜笑了笑:“唉,没多大点事。快去快回。我的虎皮虾要不新鲜了。”
王禹眼睛微弯,埋头走了进去。
上次王禹那件事後,钱冥就不敢随便再让王禹在外面独立行动了。至少有他在场的情况下,身为一个同事兼alpha,是有保护omega同事的权利与义务的。
王禹再出来的时候,没在门口找到钱冥,在走廊里喊了几声,而後往外面走了几步。
路过一个杂物间门口的时候,一双手从暗处伸出来揽在王禹腰上。王禹反应很快的一个肘击,但那人的反应一点不比他慢,侧身躲了过去,而後把他按在了墙上。
“嘭!”
杂物间的门被人重重关上。
一个有点久远的心理阴影,让王禹很排斥被人让样按在杂物间里,是以王禹就算是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薄荷味信息素,却依旧拼命的挣扎着。
邵苇霖见招拆招,借着身形和体力优势,把一个当了两年植物人丶康复一年的omega压制在墙边。
alpha把脸埋在王禹的脖子里,低声道:“别动,让我吸吸。”
王禹当然不听话。才刚曲起膝盖,就被alpha插脚截住那个才萌牙的断子绝孙踹。
“我想死你了。”
王禹听到alpha沉沉着在自己耳边说。
一时之间,他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以为对方是认出自己了。那句话里的缱绻缠绵又是真得不能再真,王禹一个心颤,眼眶就红了。
结果邵苇霖下一句,直接扇了王禹无形的一耳光。
“小哑巴,你好能装啊?”
王禹身体一僵。
他晦涩地想,他的alpha是真把他忘干净了。
邵苇霖感受到怀里的omega不挣扎了,还以为是对方被自己拆穿僞装後心虚了。黑暗中得意的伸舌在omega腺体上舔了舔,舌尖卷回些令他心旷神怡的信息素。那种身心舒畅的感觉,让邵苇霖陌生又熟悉。
“要不是我儿子出卖了你,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会说话。”
邵苇霖掀唇,伸手摸下omega细长的大腿,饶有兴味地咀嚼小哑巴另一个充满童趣的称呼:“筷子叔叔?”
“你到底是冲什麽来的?我那个傻儿子,还是我?嗯?”邵苇霖扬手,把灯打开。
刺目的光洒进眼睛里,王禹不住的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而後才和近在咫尺的一双湖蓝色的眸子对上。
邵苇霖盯着那双黑得很纯粹丶透澈明亮的眼睛,总觉得心情间于狂喜和悲恸之间,这两种情绪在来回拉扯不清,让他难受得皱起眉。
王禹直直地望进alpha的眼睛里,也皱起眉。
厌恶和痛爱两种情绪同时浮现心头,邵苇霖心脏擂得又响又短促,他像是全身供血不足,一阵阵头晕眼花。瞳孔一阵阵放大缩小。只是眼睛却不肯和那双黑眸错开一瞬。
感受不到那种温柔而偏执的爱意,王禹眉头拧得更紧了。
冷声问:“到现在,你还没有认出我吗?”
似乎是脑子里那个特工头子的声音又跑出来了,邵苇霖听不清面前的小哑巴在说什麽,只看到了小哑巴的口罩似乎是动了动。晃了晃头,又努力的定睛去看,发现小哑巴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