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我要出生了!
门已经关上了,但门上的锁还“咣当咣当”响着,回音也一阵一阵的荡在空旷的地下室里。
地上一片狼藉,摔碎的瓷茶缸和茶水洒在阴暗潮湿的地上。闷热的夏天里,Omega的眼神,黑暗到照不进一丝光,空洞到看不见一缕生机。
黄晓天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烂了,倒在地上,他只能腰部发力,勉强坐了起来。
地下室里只有一个抽风用的小窗户,扇页不停转动,光影错错间,他看到了地上被热水泡到发白丶发烂的干玫瑰。
慢慢的笑了。
是啊,他很惨。
但这才应该是IAR抓到IIS特工的结果。王禹和邵苇霖那样的,根本就不可能。
“拿着,路上吃。”邵苇霖毫不客气的在周常办公室里扯了根香焦塞王禹手里,坦坦荡荡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偷东西的自觉。
王禹拿着香焦茫然问:“那现在咋办?”
“老周上手术台了,没个两小时也回不来,”alpha扶着王禹腰就把人往外带:“走了走了,别管他。回家去。”
王禹看了看隔壁办公室,说:“诶,那里不是也有人吗?不能找他给你再检查检查?”
就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名字,就连连摇头:“他不行。”
“为什麽不行?”王禹读了一串另一间办公室医师长长的资历後缀。
“嗤,”alpha轻笑一声,“就他啊?他本科学经济的。”
王禹问:“那周常呢?”
“哦,他好歹中学学的物化生,本硕博都是坚定而专一的临床医。”
王禹有印象了,笑问:“哦~18岁的博士毕业生?”
“艹!”声音是从後面传来的。就见高高瘦瘦丶一身样板骨架的alpha朝他们走来,手上的手套已经摘了,脸上的口罩摘了一半,听到他们的对话大步流星上前,“邵苇霖,你怎麽什麽都和你家这口子说啊?哎不是,老子十八岁博士毕业咋了?”
“老子那叫天赋异禀!”
邵苇霖岔开话题,问:“护士不是说你上手术台了吗?怎麽这就回来了?”
“哦,小手术,来晚三分钟伤口都愈合了。”周常翻了个白眼,注意到王禹手里拿的香焦,又嚎道:“不是,你怎麽又偷我水果吃!”
“哎哎哎!要不要那麽小气!”邵苇霖拦在王禹面前,冲周常使眼色,“他想吃就让他吃呗。你还有一筐呢!”
王禹从alpha肩膀上探出个脑袋,弯唇,露出个礼貌加“别闹”的微笑。
周常真是被这两口子气笑了,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看着两人慢吞吞的在走廊里走。
刚出现在门口大厅,就看到门口停了好多飞行器。从颜色到款式都整齐划一,黑压压的,有近二十辆。王禹看向邵苇霖,後者没在意,正在通知卫兵过来接他们。
王禹抛着香焦坐在长椅上等alpha打完电话回来。香焦一抛一抛的,一个滑手,掉在了地上,王禹侧着身护着肚子,努力去够那根香焦。
差一点,就要够到了。
有个人先一步帮他把香焦捡了起来。
那只手戴着半截手套,手指骨节很大,看上去让人觉得扇人会很疼。
“谢谢。”王禹擡头,就对上了一双黑沉黑沉的眼睛,里面翻腾着狂热的海啸。左侧眉头那颗痣黑得仿佛要流墨流浓,墨汁和脓水将要淌进眼睛里。
感受到那股来自吴枭的信息素,这个曾经一度要把腺体逼疯的味道一靠近,後颈腺体又开始分泌绝望的反面激素了。王禹嘴唇都在发抖,猛地从长椅上站起来。
闻到空气中因不安而剧烈起伏波动的苏格兰绿玫瑰信息素,邵苇霖从墙角往回走,就看到了这一幕。
“王先生,好久不见啊,”吴枭手里握着那根香焦,递过去给王禹:“你的香焦,拿好。吃饱了,我们上路。”
邵苇霖几乎是猛冲过去,间隔在两人之间,把後背以及後颈的alpha腺体对着王禹,把正面以及拳手挥向吴枭。
空气中既有腺体很喜欢的香水薄荷味信息素,也有腺体极其憎恶的雪松味信息素。
迎合和抗拒同时出现,来回拖拽拉扯着王禹。
时而窒息,时而舒畅。
一紧一松,一紧一松。
突然,王禹感到一阵剧痛从小腹开始向全身蔓延。有什麽热热的东西从他腹腔里往外流。王禹终于从混沌中挣回神,他被邵苇霖抱在了怀里,地上清稀的羊水流了一地。
“痛……好痛……”王禹痛得浑身都在难受,勉力说出这句类似抱怨的话後,再没心思和力气去说别的了。全身心都开始对抗来自腹腔的分娩阵痛。
邵苇霖赤着眼冲包围过来并不断缩小包围圈的IAR治安兵喊:“滚!都给老子滚!没看到他要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