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有人惊得叫了出来:“我靠!是金丹期!三个月就从筑基冲到金丹期?这怎麽可能!”
苏疾风笑意更甚:“我的宗旨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这世上,本就没什麽绝对的不可能。”
芦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浓烈的战意,朗声笑道:“很好!这样的你,才配让我尊称为一声对手!”
就在这时,各峰长老陆续到场。明阳丶素心丶静山丶玄风几位长老并肩走上高台,目光扫过台下。玄风长老一眼便瞧见了人群後的萧清澜,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赞叹道:“君泽啊,你这徒弟当真天赋异禀,短短三个月就晋了金丹期,真是後生可畏。”
苏疾风顺着长老们的方向擡头,目光猛地撞进高台上一道素白身影里——不知何时,萧清澜竟已坐在了那里。
他心头“咯噔”一下,瞬间紧张起来。
方才自己故意撩拨叶青禾,还口无遮拦说她是父皇定下的正妃……这些话,师尊该不会都听到了吧?
虽然萧清澜面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无波的模样,可苏疾风莫名觉得後背发紧。他不怕师尊责罚,却打心底里不想让萧清澜看到自己这副吊儿郎当的浪荡模样,尤其是在叶青禾面前这副轻佻姿态,此刻回想起来,竟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苏疾风纵身跃上擂台,与芦峥遥遥相对。他擡手从腰间解下那柄玄黑战戟,指尖微微注入灵力,“天劫”便“嗡”地一声涨至丈许长,戟身缠绕的细碎雷光瞬间亮了几分。
芦峥看着那柄透着凶煞之气的战戟,扬眉笑道:“这便是师弟的新武器?不知何名?”
苏疾风手腕轻旋,“天劫”在他手中转出个利落的枪花,戟尖划过空气时带起细微的雷响:“天劫。”
话音落,枪花转动的瞬间,数道微末的雷光从戟身迸发,虽微弱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雷霆威压。高台上的玄风长老眉头猛地一皱,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却终究没说什麽。
“师兄,承让了。”苏疾风沉声道,战戟一顿,稳稳立于身前。
“请。”芦峥亦握紧手中长剑“不见血”,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话音未落,两人几乎同时动了。
“天劫”带着雷霆之势直刺而出,空气被劈开的瞬间响起“噼啪”雷响;芦峥的“不见血”则如秋水横流,剑光绵密如网,精准地挡向戟尖。两般兵器相撞,发出震耳的金铁交鸣,灵力冲击掀起的气浪将擂台边缘的积雪都卷得漫天飞。
缠斗间,苏疾风忽然一声低喝,“天劫”戟尖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雷光,一道粗壮的雷柱顺着戟身轰向芦峥。
“是雷之力!”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苏洛星瞪圆了眼,满脸不可置信:“苏疾风竟然能驾驭雷的法术?这怎麽可能!”
司徒墨轩也是一脸震惊,喃喃道:“听闻这雷法,五百年前唯有玄雷仙君一人可修,没想到疾风兄竟也能习得……”
周围的弟子更是炸开了锅:
“我靠!这苏疾风到底是什麽来头?五百年前那位玄雷仙君可是连天魔都闻风丧胆的存在,他身死之後,雷法便成了绝技,没想到五百年後竟有人能再修!”
“这等天赋,简直匪夷所思……”
擂台上,芦峥虽也心头剧震,却不敢分心,长剑挽出层层剑幕,竭力抵挡着雷霆攻势,额角已渗出细汗。
高台上,几位长老的脸色都凝重起来。明阳长老拈须的手停在半空,素心长老望着擂台上那道裹挟雷光的身影,眼底满是探究,静山长老更是沉声道:“这雷法……绝非寻常路数,这孩子到底是谁?”
衆人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萧清澜,却见他依旧端坐如初,只是垂在袖中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听到长老们的疑问,萧清澜眼帘微擡,声音平淡无波,只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衆长老对视一眼,见他不愿多言,便也没再追问,只是目光依旧紧锁着擂台上的身影。
苏疾风虽是刚入金丹期,芦峥已是金丹上期,论灵力底蕴本应有所差距,可两人缠斗间竟是旗鼓相当。苏疾风攻势愈发凌厉,每一招都透着股“要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狠劲,雷光电弧在他周身炸开,将“天劫”战戟衬得愈发骇人。
最後一招,两人几乎同时出手。苏疾风的动作快了零点五秒,“天劫”的戟尖先一步稳稳抵在了芦峥的颈侧,雷光在他皮肤前寸许闪烁,却未伤及分毫。
“承让了,芦师兄。”苏疾风收了灵力,笑道。
芦峥愣了愣,随即朗声大笑起来,丝毫不见败绩的颓丧:“好!好!我玉门派能得师弟这样的天才,实乃天命所归!”他拍了拍苏疾风的肩,满眼都是欣赏。
苏疾风赢了,第一时间便擡眼望向高台,目光直直落在萧清澜身上。可那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丝毫因他胜利而显露的波动,依旧是惯常的平静。
心头莫名掠过一丝失望,他抿了抿唇,又很快释然——师尊向来如此,喜怒不形于色,自己早该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