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难渡有情人3
喧闹的宴席终于散了场,衆人皆带着醉意被扶下去歇息,唯有萧清澜仍端坐席前,指尖拈着酒杯,神色如常地浅酌。
苏疾风早已醉得人事不省,脑袋一歪就靠在了萧清澜的膝头,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念着“师尊”,温热的呼吸拂过衣料,带着浓重的酒气。
萧清澜无奈地放下酒杯,小心翼翼地将他打横抱起。这少年看着清瘦,抱在怀里却沉甸甸的,带着一身酒气和滚烫的体温。
刚把人带回房间,苏疾风便开始闹腾,手脚并用地挣扎:“我要洗澡……不洗澡睡不着……就要洗澡……”
正为难时,苏圆圆探进个脑袋来,小声道:“漂亮哥哥,疾风哥哥确实有这习惯,不洗澡就睡不着的。我已经让人去烧热水了,等会儿就麻烦你帮他洗啦——大家都睡了,只有丫鬟在,不方便进来呢。”
萧清澜愣住了,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他堂堂君泽长老,竟要给弟子洗澡?这成何体统?
可苏疾风还在一旁胡乱扑腾,嘴里反复念叨着要洗澡,苏圆圆又一脸理所当然,他终究还是蹙着眉点了头。
热水很快送了来,木桶里撒了些安神的花瓣。苏圆圆识趣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萧清澜硬着头皮上前,解开苏疾风腰带时,他倒难得安静下来,睁着双迷茫的醉眼望着他,像只没睡醒的猫。
一层层衣衫被褪去,萧清澜全程闭着眼,直到将人抱进浴桶,感觉到水面漂浮的花瓣恰好遮住私密之处,才敢缓缓睁开眼。
他拿起布巾刚要动手,苏疾风却像发现了好玩的事,伸手就往水里拍,溅起的水花“啪嗒”打在萧清澜的素白长衫上,晕开一片湿痕。
他傻笑着,乐此不疲地拍打着水面,全然不知自己正让师尊陷入何等窘迫的境地。
苏疾风醉眼朦胧地望着萧清澜,看着那张清绝的面容,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他伸出带着水汽的手,不由分说地抚上萧清澜的脸颊,指尖的湿意沾在肌肤上,凉丝丝的。
萧清澜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动也不敢动。他屏息凝神,生怕刺激到醉酒的人做出更出格的事。
可怕什麽来什麽。
苏疾风盯着他的唇,眼神迷离,忽然吐出两个字:“美人……”
话音未落,他微微仰头,带着酒气的唇就覆了上来。
萧清澜彻底愣住了,双眼猛地瞪大——他被自己的弟子强吻了?
不等他回神,苏疾风的动作愈发大胆,竟一把用力将他拽进了浴桶里。“哗啦”一声水响,萧清澜的衣袍瞬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身形。
苏疾风顺势抵在他的胸膛上,滚烫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带着灼人的热度。他再度吻了上来,这次更显急切,舌尖直接撬开萧清澜的牙关探了进去。
湿热的气息交织,带着酒气的吻时而轻咬,时而又带着几分疯狂地厮磨。萧清澜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想推开他,可苏疾风不知哪来的力气,箍得他动弹不得。
他只能被迫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丶带着侵略性的吻,任由对方在自己唇齿间肆意妄为,耳边是哗哗的水声和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
苏疾风身上的燥热气息像团火,炙得萧清澜皮肤发烫。他起初想着,既然推不开,或许等他闹够了便会停下,可苏疾风的手却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摸,指尖带着水汽从衣领探进去,一路往下,竟直接摸到腰际,笨拙地解着他的腰带。
湿衣被褪到肩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苏疾风的吻也从唇上移开,一路往下,落在脖颈丶喉结,最後停在锁骨处,轻轻啃咬着。
萧清澜浑身一震,羞耻感与一种陌生的悸动交织着涌上心头,竟让他生出几分不该有的贪恋。可下一秒,理智猛地回笼——这是他的徒弟!
若是真的发生了什麽,明日醒来该如何面对?说自己并非有意?还是归咎于苏疾风的主动?可他分明是醉了,什麽都不懂……
不能这样。
萧清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清明。他猛地擡手,指尖凝起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灵力,轻轻点在苏疾风的睡xue上。
“唔……”苏疾风的动作骤然停住,脑袋一歪,便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彻底没了声息。
浴桶里的水还在轻轻晃荡,花瓣沾了两人满身。萧清澜抱着怀里熟睡的少年,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红潮未退,眼底却只剩下深深的复杂与无奈。他低头看着苏疾风毫无防备的睡颜,缓缓闭上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萧清澜拿起衣衫裹住苏疾风将他抱回床上,直接用灵力将二人身上的头发衣衫全都弄干,还给苏疾风把衣服穿好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萧清澜再无半分睡意。他坐在床沿,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红肿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苏疾风带着酒气的温度。
他是第一次收徒,只想着要如何对他好,可昨夜那般失控的场面,真的是师徒间该有的吗?更何况,苏疾风那时分明醉得厉害,嘴里还叫着美人两个字,分明这是把自己认作他人。
这一夜,苏疾风睡得沉酣,萧清澜却睁着眼坐到了天明。
天刚蒙蒙亮,一阵尖利的惊叫声猛地划破王府的宁静。萧清澜立刻起身,推门出去,只见昨夜设宴的庭院里,丫鬟们正围着地上的身影瑟瑟发抖。
地上躺着的,是昨夜那个调戏苏疾风的舞女。她双目圆睁,心口处赫然是一个空洞——心脏又被挖走了。
“怎麽回事?”苏疾风被吵醒,揉着发疼的太阳xue匆匆赶来,酒意未消的脸上还带着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