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朝着温弈墨挤了挤眼睛。
“顺带着,我还能从他那些狐朋狗友嘴里撬出点别的乐子来,给你们当谈资呢!”
他就这么嘻嘻哈哈地领了任务走了,可一行动起来,却真是如鬼魅般迅有效。
才过了不到两天,他就带回来厚厚的一沓纸。
那纸上不光详细记着温旭的行踪、欠的赌债数额,还真让他挖出了几件以前的老事儿。“嘿,你们知道吗?”
江相如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还捏着嗓子模仿起来,“前年的时候啊,城南有个米铺,那老掌柜可惨了。就因为他家铺子卖得比温旭家的便宜,抢了不少他家的生意,温旭就找人把老掌柜的腿给打断了,那铺子也被低价强买走了呢!”
“还有啊,去年上元节的时候,吏部王侍郎家的小公子,不小心撞到了温旭,结果回头就被温旭给套了麻袋,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啊!”
他模仿得那叫一个像啊,把温旭那种骄横跋扈的样子,表现得是淋漓尽致。
安谈砚听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温弈墨却被江相如那夸张的表演给逗得莞尔一笑。
夜,愈深了。
宫中盛宴的前夕,永昭王府的内室,灯火通明。
温弈墨站正在试穿明天要进宫穿的宫装。
那是一袭织金凤尾牡丹纹的宫装长裙,繁复华美,衬得她肌肤胜雪,明艳不可方物。
镜中的人,容颜清丽依旧,眼角那颗极小的泪痣,在烛光下,仿佛也染上了几分艳色。
这时候,安谈砚从她身后走了过来,伸出两只胳膊,轻轻地把她圈在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馨香的间,呼吸温热。
温弈墨又好气又好笑:“世子爷,你当我这永亲王府是你定远王府吗?任你来去?”
安谈砚搂得更紧了,无赖道:“我可是你的人,永亲王府就是我的家,我回自己家怎么了?”
温弈墨对他这样子耍赖完全没招,只能盼着母妃不会现,不然她必然得把这个登徒子给打个半死。
“明天,一定要小心。”
安谈砚声音低沉,话里满是担忧。
温弈墨抬起手来,放在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
“别担心。”
她红唇微启,吐出的字句却带着冰寒。
“猎手,已经准备好了。”
翌日,皇宫,紫宸殿。
宫廷盛宴,极尽奢华。
金樽玉盏,琼浆玉液,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舞女们的水袖扬起又落下,如流云飞霞。
温弈墨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步履从容。
刚一露面,就把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住了。
臣僚席中,裴惊梧一身青色官袍,与身旁的顾之川对视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继续品尝着眼前的御酒。
而另一边,珠光宝气的温弈舒,几乎将整个内务府的珍宝都戴在了头上。
可再多的珠宝,也掩不住她眼神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怨毒。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时不时地,便要往温弈墨的方向瞟上一眼,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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