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是向来都不爱这种场合。”
拘谨约束,所为还处处受限…
赵娉婷不置可否,支着下颌颇有兴致的同她分析:
“既如此,那便是你家顾大人在蓄意而为了。”
夏琳琅:“这有什麽可蓄意的目的?”
“怎麽没有!”她立即反驳。
“你想呀,你们成婚都要有大半年了,还从未一起出现在此类的正经场合过。”
她听的似懂非懂,但总归是听出些名目:
“你是说…”
赵娉婷点头,眉眼间带着点‘不出所料’的意思:
“他分明就知道你不喜这种宴会,但还是连哄带骗的让你点头,不就是想将你带到衆人面前,这心思还不够明显?”
赵娉婷还在继续:“可别告诉我说,你没看出来他有这心思?”
“有这麽明显吗?”她问。
对面的人点头,肯定的回答了一句‘嗯’。
夏琳琅自觉自己这话问的,颇有些像白眼狼,但她怎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顾筠这次看似是在给她挖坑,引她入局,可说到底不过就是想让他们夫妻俩在这种场合里露露脸。
但这些年来她性子养成就是如此,不仅不爱出风头,人前人後皆是能避则避。
这会被赵娉婷数落的缩了缩脖颈:
“我只是不想出风头罢了。”
周主事这次喜得爱女,高兴都来还不及,早就扬言要大肆宴请,她都不用多想就能猜到,届时不仅整个三司的同僚都会来,朝廷里相熟的人也都会到,现在光是想想那场景,偌大的一个府里围绕着一大群人,乌泱泱的在那聊天,间或还要用馀光来打量她…
赵娉婷一听皱眉问:
“这有何难?你什麽时候胆子变得这般小了?”
大抵也是被她说的激起了好胜心,是啊,这又有何难?他们既是夫妻,就算举止亲密,形影不离不也都是情理之中,又理所应当的事情?她是在担心什麽。
换言再说了,索性就算天塌了,还有个高儿的顶着,左右顾筠到时也会同她一道,又有什麽好怕好顾及的?
她正了正色对赵娉婷说:
“你说的没错,这又有何难,反正有他在,总是错不了。”
不就是再多受些旁人的注目,反正她这些日子也同顾筠学到不少东西,脸厚便是最最好用的一个,此时都不用,还更待何时?
怕了拍脸,又替自己壮了壮胆,直到这会才後知後觉身上发了汗,连额头都出了些细密的汗珠。
“娉婷,我要出去一下。”
她要出去洗把脸,再透口气。
赵娉婷看了眼她的面色,边咽下喉头的茶水,边点头回:“那你快些回来。”
雅舍是在酒肆的二楼,尽头处便是净室,出了门她先是深深吐了一口气,跟着转身往净室走去。
方才的一腔‘豪言壮语’着实费了她不少心神,心情一会还平复不下来,她悄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以作安抚,头就略微低了些,没大注意前路上还有人。
直到擡头的时候,目之所及才看到面前有个黑影,本就走的有些急,没等慢下来时,人就已经撞上去了。
“嘭。”的一声。
好在她及时收了不少的力气,对方身上也没什麽利器,大家都没受伤,也没酿成什麽不可挽回的错误。
但她深知是自己的原因,撞上後便赶紧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你有没有受伤?”
她脑袋被撞的晕晕乎乎的,方才头也只擡到一半,馀光里的只看到是个男子,别的什麽都不清楚了。
对方没有回答,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她心觉的奇怪,揉着脑袋将视线继续往上擡。
‘冤家路窄’四个字才刚从脑子里冒出来,就又听见那令人犯恶心的声音。
“哟,这不是夏家大小姐嘛,数月不见,还是那麽风采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