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随安躺在沙发上,笑声闷闷的,说:“您也心疼我,我都知道。”
保姆只叹了一声。
水壶“咕噜咕噜”地响着,屋子里飘出一股淡淡的甜香。
简随安歪在沙发上,半阖着眼。
蜂蜜水端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快睡着了,杯沿被她的手指蹭得一圈雾气。
“烫,慢点喝。”保姆小声说。
她“嗯”了一声,抿了一口蜂蜜水,忽然又抬头,语气轻飘飘的。
“你说……他不在家,我能也不在家吗?比如……到朋友家住几天?”
保姆愣了下。她见惯了简随安的脾气,这话听着像玩笑,可又有点真。
“您这是要和宋主任赌气啊?”
“啊?”简随安赶紧摇摇头,“我哪有那个胆子?”
“我就是问问……”
保姆望着那张年轻又倔的脸,心里忽然有点酸,“这才刚好几天啊。”她心中哀叹。
可是话到嘴边,又变了一套说辞:“您要是真想出去透透气,也行。”
“不过——别不打招呼。他啊,怕您走得突然。别看他嘴上不说,心里可小气得很。”
这下简随安是诚心实意地笑了起来,带着点真心的意外:“他也会怕我走?”
保姆没再说话,只是把桌上的茶巾迭整齐,转身去了厨房。
简随安垂下眼,指尖在杯沿上一圈一圈地打转。琥珀色的液体晃来晃去,她的目光也跟着飘。
“怕什么呢……”她终于轻轻地说,“我又不是真会走的人。”
喝完了蜂蜜水,洗好澡,她就要睡觉了。
卧室门半掩着,她没开灯。
屋子里有点凉,黑暗中,是她熟悉的气息。
她躺下,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只有一个凉冰冰的枕头。
她用手指轻轻按了按,又愣了片刻,指尖在上面慢慢描了一个圈。
是把谁圈住了呢?
她俯下身,额头抵在枕头上,手臂也顺势环过去。怀里那点温度像是被她一点点捂热的,她在黑暗里蜷起身体。
“会害怕吗……”
声音轻得像梦话。
屋里安静得像一口井。
只有她的心跳,细细地在底下回响。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他还是没回家,只是打来了电话,嘱咐她“早点睡、别熬夜”“外面冷,记得穿厚一点。”
但他没说“别乱跑”。
所以简随安就这样钻了个空子,和朋友出去玩了。
秋天就要结束了,她有点不舍。
下午,简随安和许责在地坛里闲逛。
红墙,蓝天,银杏,风一起,叶子就哗啦啦地落,会引来游人欢喜的雀跃声。
简随安踩着落叶往前走,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她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满眼的金黄在风中晃动。
“人生真美好啊……”她忽然说。
许责偏头看她一眼,嘴角一动:“哦?”
“你看呀,”简随安眯着眼,手指向前,“有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那边还有卖烤红薯的,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