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生都在渴望着爱的鹫鹰离开了。
薄倦意抱着面前逐渐冰冷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
只是在外面血俑的声音传入耳中的时候,少年才终于动了。
薄倦意拿起明月湖,霜白的剑身照映出他的双眸——冰冷、漠然,如山上的积雪映射在冰面,只余下最纯粹、最冷冽的寒意。
他割破了掌心,任由流淌下来的鲜血浸染着整个剑身。
血液一点点从体内流逝,薄倦意能明显感觉到随着剑身吸收的血液越来越多,他体内的生机也在不断逐渐被剥离。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然而薄倦意却始终没有停下,他甚至还催动血液继续灌入进剑身。
剑身在轻震,它发出铮鸣的声响,似乎是在提醒着薄倦意。
但……
薄倦意只是望着迦楼罗的尸体。
对方已经给他争取到了机会。
他要是白白浪费了,那才是对不起迦楼罗的牺牲。
而若想破除这道阵法,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以血来代替灵力,一样也可以催动剑气!
想到这里,薄倦意咬了咬牙,他感觉自己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冷。
如果此时还有旁人在场,能看见少年的脸色格外苍白,他的身体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了最开始学剑的自己。
小小的身影握着一把木剑,劈得歪歪扭扭的。
老祖帮他指正,他却耍赖说不想再学了。
那是老祖第一次用严肃的口吻告诉他,任何事情都不能轻言就说放弃,一旦下定决心就要坚持下去。
说完,老祖就走了。
薄倦意还以为老祖是生他的气了。
却没想到过了几天,薄云烨拿着一柄剑来到他的面前。
“剑修最重要就是剑,它是你朝夕相处的伙伴,在任何时候你都可以相信它,它会是最锋利的武器。”
薄倦意记住了这句话。
任何时候,他都可以相信它。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他轻声开口。
手中的剑身颤动着,像是在回应着他的话。
薄倦意笑了。
他不再犹豫,而是孤注一掷地握着手里的剑直直插入进阵眼之中。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