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上元节出去一趟之后,他回来就又发起了高烧。
那会儿他的身体就跟现在一样,大脑昏昏沉沉的,呼吸也呼吸不上来,就像是身体内被灌了铅一样。
而与薄倦意相反,秦悬渊却是从小体格就健壮。
他近乎没怎么生过病。
仿佛他这辈子的病都被母亲替他生完了。
为此,秦家私底下还流传出一些风言风语,说他生来就克母,要不然怎么他母亲整天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看就是这孩子夺走了自己母亲的健康!
秦悬渊曾反驳过,但他越是反驳,传出留言的人就叫嚣的越厉害。
到最后,他们甚至认定他是索命鬼投胎。
薄倦意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又气又心疼。
“要是我在就好了,我可以让侍从帮你打他们,我还有鞭子,你可以用我的鞭子去抽他们。”
薄倦意没有遇到过这种被欺凌的情况,毕竟他是薄家的小少主,谁敢欺负到他的头上?
但他却帮助过那些被欺凌的人。
他不用动手,只要小少主一个眼神,他身边自然有无数人乐意为他效劳。
秦悬渊也想到了薄倦意身边那浩浩荡荡的排场。
有这些人在,秦家那几个怂包别说敢吱声了,恐怕胆都要给吓破了,他们也就只敢欺负欺负弱者。
他那时候也会反击。
但碍于力量之间的差异,他的反击只能是迂回的,用一些手段来算计他们。
总的来说,秦悬渊不算吃亏。
可在薄倦意说要保护他的时候,他还是仍然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说了一句:“好。”
薄倦意这才满意。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
说着说着,薄倦意的声音越来越弱。
他断断续续的,在秦悬渊背上睡了好几回,这几次倒没有再做过梦了,但每一次醒来他的身体都特别沉重。
而更糟糕的是,他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待在储物袋内的窥天镜也提醒了他。
【你在血池中沾染到了怨气,这些怨气就会像是附骨之疽一样入侵你的经脉,将你体内的生机抽离。】
【而你现在失血过多,怨气此刻已经进到了你的心脉,想要拔除已经很难了。】
“我知道了。”
对此,薄倦意表现得却是很平静,仿佛他听到不是天道对他下达的死讯一样。
又一次陷入了半昏半睡之后。
薄倦意听到了秦悬渊的呼喊声。
“月伴儿!月伴儿!”
对方的声音忽远忽近,薄倦意一时间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他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睛虚虚地往前面看了半天,瞳孔才缓缓对准了焦。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惊慌的面孔。
秦悬渊的眼睛变回了兽类的竖瞳,这是他情绪激动的表现。
剑修半跪在他的面前,脸色无比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