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容清杳这是想做什么,date这种东西怎么会适合她?和容清杳?
其实在分开的这七年里,洛迷津独自一人?在高塔里复盘过很多次,就像她?复盘每一场围棋比赛一样——
企图找出破局的关键。
无数个日夜推演,她?发现?唯一的死局是自己。
追求容清杳的是她?,说分手的也?是她?。
当初说在一起很久很久,永远不分开的人?也?是她?。
还记得在日光大桥下击掌为誓永不分开,虽然她?们只?立下誓言,没有?规定?违背誓言的人?会怎么样。
但?洛迷津想来,对容清杳这样爱得决绝不留余地的人?来说,恨也?恨得决绝,忘也?忘得干净。
违背誓言的人?该吞一千根针。
她?不知道是自闭症让她?懦弱得像蜗牛,还是自己本性?如此。
如果想要容清杳幸福,最好的方法是从一开始就不要招惹容清杳。
这一点已经做不到了,只?能在往后余生引以为戒。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洛迷津眉心微折,等着容清杳解释。
戴着银丝眼镜清冷高智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将微微发抖的双手藏在书桌下的阴影里。
“限时date协议是指,在我们双方需要对方的支持时,我们必须无条件赶到对方身边,紧急事?件除外。”容清杳状似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薄荷糖毛绒绒的下巴,“随叫随到,平时同进同出,一起出席一些重要场合。”
猫咪舒服地喵了好几声,又拿尾巴扫了洛迷津两下,似乎在埋怨她?的不主动。
“为什么要赶到对方身边?”洛迷津觉得这像一种比恋爱还紧密的契约关系,但?看着容清杳一本正?经的表情,好像又是自己想太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点你应该能理解。”
洛迷津顿时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假装情侣,报复stt?”
“可以这样理解。”容清杳用十分学术的严谨态度给予了洛迷津肯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最好的方式。”
“不会太幼稚吗?”洛迷津非常怀疑,试探着问容清杳,“我觉得幼儿园的小朋友才这样做吧,假装和另一个人?关系好去气自己……喜欢的人?。”
想到容清杳以前说过她?在爱情里从来都?不理智,只?会变得矛盾、冲动。
洛迷津心中充满苦涩,容清杳一直都?没有?变,对待爱情执着、坚定?,甚至有?一点极端。
只?不过让她?坚定?的人?换了一个。
她?想问问容清杳是有?多爱这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想的还不是分手,而是费时费力?的报复。
但?她?不敢问出口,不想亲耳听容清杳说自己喜欢别人?。
“是很幼稚,”容清杳眼睛深深,为了藏好心底的情绪,将腿上的薄荷糖抱起来,装作检查它的爪子?干不干净。
“那么,限时是限到什么时候?”
“到订婚礼之前,你觉得可以吗?”容清杳双眸深邃,仿佛藏着层层叠叠的心事?,
“到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任何效……”洛迷津及时止住了自己要说的话,如果没有?任何效果,那又能怎么样?
和自己喜欢的前任演戏,报复前任的未婚夫?
洛迷津觉得有?够滑稽,滑稽到她?心口微微颤抖。
“你不能选择取消订婚吗?”她?忽然冲动问道。
容清杳握紧小猫的前爪,“那我和谁订婚?”
洛迷津躲避着容清杳的眼神,故作洒脱地笑笑,“肯定?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比如?”容清杳抱着薄荷糖,身体略微前倾,颈侧再往下曲线雪白细腻,黑色布料包裹着似雪的柔软,暖香阵阵。
注视着薄荷糖的两只?眼睛,洛迷津僵硬地靠住椅背,细长的手指绞缠,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可以寻找别的青年才俊,我想肯定?还会遇到你更喜欢、更适合、更好的人?。”
容清杳没能忍住,慵懒地抱着猫轻笑一声。
不会了,再也?不会,她?根本不会喜欢别人?,不管别人?有?多好,有?多适合她?,容清杳想。
“我说的不对吗?”洛迷津专注而真挚地看着容清杳,就好像真的很希望容清杳在其他人?怀里得到幸福。
女人?狭长漆黑的美丽眼睛浮起淡淡水雾,涟漪般蛊惑动人?。
或许白锦徊说对了,还没释怀的人?就她?一个,在洛迷津身上犯的傻太多,于?是再也?没能聪明起来。
输,是注定?的。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和自己海誓山盟的人?这么轻易地放下,她?不允许,她?偏要勉强,无所不用其极。
发现?容清杳又是那副欲泣未泣,双眼氤氲水汽,紧咬下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洛迷津顿时慌乱起来,想要扶助容清杳的肩,又不敢触碰,手足无措。
“容清杳,你是不是被欺负了,是不是stt他们逼你订婚的。”洛迷津站在容清杳身边,一会儿换一个方向,又乖乖地蹲下来想看清女人?的神情,像只?关心主人?的小笨狗,“还是有?别人??是不是你那个父亲,岑老爷子??”
“没有?,你不要瞎猜,”容清杳缓缓往洛迷津的方向移动了几厘米,如云的长发若有?似无地撩过洛迷津的鼻尖。
“我不信,stt已经是这种人?品很差的人?,你那个父亲……更不是什么好人?,”洛迷津想到因?为父亲的抛弃,容清杳童年和少年都?过得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