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楚南的手机响了,是他母亲打来的,想来肯定是,来告诉他刘诗语的情况的吧。
楚南腾出只手来拿起手机。周静雅却一把将他的手连同手机都按在座位上,一双眼睛泛着点点泪花,楚楚可怜。
“……阿南,今晚陪我,好吗……”
楚南紧握着手机,看见周静雅可怜的眼神,有了一丝犹豫。
“阿南……”
周静雅呵气如兰,带着酒香,一张妍丽的脸蛋儿格外醉人。楚南按断了电话。
“好……”楚南低声答道,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一丝的,心虚。
“开去,我的公寓吧……”
……
微暗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香,喘息与娇-吟隐隐约约。周静雅灌了自己不少酒,衣衫半退,身子摆着香-艳迷人的姿态。
“雅雅……”一声暗哑的呼唤。
今夜,比之这边周静雅与楚南销-魂,那边的女人,却正在生死之线徘徊。
医院里,楚南母亲看了一眼屏幕,儿子挂了她的电话。今晚儿子去参加个宴会,她是知道的。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除了为了雅雅,她实在想不出其它原因。
“産妇的丈夫还没来吗?”护士问楚南的母亲。
“麻烦护士小姐告诉医生,如果真的不行,就剖腹吧。”
楚南母亲告诉护士。
……
这一夜,楚南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人。楚南来到医院时是凌晨六点多,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男孩。
病房里,刘诗语苍白着一张脸,虚弱的睁开,看了楚南一眼,干涸的嘴唇一张一翕,只说了一句话。
“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楚南怒火中烧,连孩子都没有看一眼,就走了。
经过那一晚宴会的闲聊,陆子衡和几大瓷器商的联系更加紧密了,这几天都在忙着。医院的事,陶艺的事,许茉真是心疼得紧。
“子衡,现在瓷艺的生意渐渐起来了,医院那边你打算怎麽处理呢,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陆子衡拿了电吹风给妻子吹头发。“可以。过阵子等爷爷身体好些,我就慢慢把这些交还回去。”
“可是爷爷终究年纪大了,财産的事,是早晚要面对的,避免不了。”
许茉从镜子里看着陆子衡。陆子衡笑着,清澈的眼睛里流转着温柔的波光,却带着一丝邪气,“都听老婆的,老婆让我要我就要,老婆说不要就不要。”
许茉拍了他长腿一巴掌,“还说听我的,你瞒我的事还少?黑龙会丶肖家,还不知道有多少我没发现的呢。”
陆子衡用笑容打马虎眼,靠在许茉耳畔,和她在镜子里对视。
“也许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但……有一件事,我一直,一直,一直都不会欺骗你,也不会改变,那就是,我爱你,很爱你,爱到我死的那一天……”
许茉瞥了他一眼,笑了。
许茉低头摸了摸肚子。“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猜是个女孩。”
“为什麽?酸儿辣女,我爱吃酸的。”
“那,今早要不要多吃点辣的?”
“不要!”
“……”
夫妻俩打趣着,半合着窗外的鸟雀啾啾鸣叫,在栏杆上上蹿下跳,远处冉冉升起的红日,透过光秃的疏林,映照在满地披了薄霜的枯叶上。霜花偶有一朵反射出一缕晨曦,亮晶晶的。恬静,宁谧的霜晨。
冬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