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笨拙地,将怀里无助的妖怪抱得更紧,他想让她听一听自己的心跳,他的心一直在她那里,只要她肯听,她便知道自己从来没有不要她。
不要再流泪了!他的心就要碎了!
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怀里的妖怪越哭越凶,快喘不上气了,又不甘心,于是扒开季无尘的衣裳,张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季无尘吃痛,却还是扶着她的後脑,任由她撕咬。
直至一口温血入肚,阿离才似乎恢复了几分神志。
“季无尘?”
“我在。”
确认是他,阿离的眼泪再次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季无尘……季无尘……”
她话音模糊,像是江南淅淅沥沥又缠绵虚弱的雨声,将他心底的那小方天地,淋了个干净。
“我在。”
“一直在。”
“你别走……”
“不走。”
“我陪着你,好不好?”
肩上的妖怪愣了愣,似乎在辨认这句话的真僞,但不管怎样,她都想应。
“好。”
怔在门口的赫连远看着面前失态的两人,内心不由泛苦。
赫连远:“她喝醉了,扶她去休息吧。”
“阿离,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季无尘舍不得推开她,也怕阿离再次受了刺激,哭坏了眼睛。
她已然哭了几日。他在外边,将这些细细的声音全捡起来灌进身体里,让自己陪着阿离一起疼。
他舍不得她一个人疼。
可归根结底,他才是罪魁祸首。
季无尘又想道歉了,可阿离似乎很讨厌他说这句话。
讨厌对不起。
更讨厌回避问题。
“睡觉?”
醉得不轻的阿离很快抓住了话里的关键词,十分期待地应了,“好!”
很快,季无尘便抱着阿离进了里间。
赫连远愣着,不知何云。
他是不是想岔了?
赫连远恨自己秒懂!
想多的可不止赫连远一人。
还有阿离。
她一路打量,见季无尘安分守己丶清心寡欲地将自己放在了床上,他却站在外边,弯腰将被子替她盖好後,坐在了阿离的床尾。
“睡吧,我看着你。”
阿离拉上他的手,皱紧眉头。
季无尘忽然变得善解人意,“放心,不走。”
阿离这几天以来灌了不少酒,整张脸红着,脑袋昏沉,被季无尘这样一弄,脑袋沾上了枕头,眼睛便开始迷糊了。
“你靠近,我想看清楚些。”
“看什麽?”
季无尘听话,挪了身体靠近了许多。